朔夜猛地一驚,連忙捏緊身上的浴巾。
“你怎麼進來的!”
宿舍的大門都是關上即鎖,沒有鑰匙不可能打開。可伏黑甚爾根本沒有鑰匙,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甚爾揚了揚下巴,臉偏向陽台示意。
陽台的推拉門半開着,還呼呼地往裡灌着風。
微涼的風吹拂在還濕潤的肌膚上,讓朔夜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大小姐,你好香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伏黑甚爾悄無聲息地走到朔夜的面前,低下頭在朔夜的修長雪白的脖頸處嗅了嗅。
剛洗過澡的皮膚還處于敏感的狀态,任何陌生的接觸都會讓朔夜下意識僵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處,帶來酥酥的麻意。
但很快,朔夜就一把推開甚爾,捏緊浴巾躲到牆角,面色不善地瞪着他。
“滾。”
殊不知,在伏黑甚爾眼中,此時的朔夜凝脂般的肌膚還帶着蒸騰後的薄紅,溫熱的水汽連帶着将少女紫色的眼眸都染上一抹豔色。
纖細的脖頸,筆直勻稱的雙腿,珠圓玉潤的腳趾,無一不在彰顯着造物主的偏愛。雖看不到浴巾之下的誘人,但舔着牙根的伏黑甚爾并不覺得此行遺憾。
鼻腔滿是朔夜身上那股玫瑰紅茶的香氣,炸毛的小貓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模樣,勾地甚爾喉結滾動。
想一口吃掉,可是不太舍得。
不想把人逗弄太狠,甚爾噗嗤一笑,退到安全距離攤攤手。
“本來還想蹭個床,看來大小姐并不歡迎我。”
說着,他從陽台上直直跳下。
不好!這裡可是二樓!
朔夜慌張地沖到陽台,扒着欄杆向下看去。
見伏黑甚爾毫發無傷,才松了口氣。
“喲,大小姐這麼擔心我啊。”
“趕緊滾。”
“遵命!”說着,伏黑甚爾還像模像樣地行了個歐洲紳士禮。
朔夜走回屋内,氣呼呼地将陽台門挂了鎖。
這人真是有病,也不知道大晚上突然跑過來到底幹嘛。
不過這個小插曲并沒有影響朔夜的美夢。
打擾她美夢的,另有其人。
催命般的手機鈴聲一下又一下地鑽進朔夜的腦仁敲打,就連将臉埋進柔軟的蠶絲被裡都無濟于事,鈴聲始終叮叮作響。
煩不勝煩!
朔夜皺着小臉從床上坐起,渾身的怨念仿佛凝結成可視的黑氣。
她自小就有十分嚴重的起床氣,就連在她面前一向有特權優待的小景,都不敢一大早把朔夜吵醒。打電話的這個人,最好有足夠大的面子打擾她的清夢。
“喂,本大爺的仆人!本大爺要你過來陪我玩遊戲!”
“五條悟,你想死嗎?”朔夜咬牙切齒,恨不得将電話裡欠揍的人扯出來暴打一頓。
“那請九條同學跟我一起去警察局吧~”話筒裡五條悟語氣輕松,還能隐隐聽到遊戲嘈雜的聲響。
母親死後,父親根本不讓家裡的任何人提及母親。仆人若提起,會被開除,她和小景若提起,會被禁閉一周不許吃飯。
她是為了追查線索才轉來的高專,如果事情如果鬧大到父親那裡,不僅高專待不下去,她為了母親做出的一切也都會泡湯。
朔夜沒膽子賭五條悟的人品,畢竟她早已認同硝子的人渣理論。
強壓下怒火,朔夜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知道了。”
等朔夜收拾好一切,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不情不願地敲響五條悟的房門,很快便被打開。
五條悟嘴裡叼着一根紫色的藍莓冰棍,手裡握着遊戲手柄,頭發柔順地披散,那副熟悉的小圓墨鏡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
純色的短袖短褲穿在他身上,将人襯得十分清爽。打扮舒适自然,渾身散發着一股比昨天濃烈許多的香味,甚至将冰棍上清新的藍莓香味全然遮蓋。
一大早就吃冰棍,也不怕鬧肚子。
叼着冰棍,說出的話含糊不清,朔夜辨認許久才察覺此人在抱怨她動作太慢。
能給面子來就不錯了,竟然還挑三揀四。
朔夜毫不客氣地瞪了五條悟一眼。
“快快快,陪本大爺打遊戲!你一直不來我隻能玩單人遊戲,無聊死了。”
朔夜的手中突然被塞入遊戲手柄,手柄上還殘留着五條悟手掌的溫度。
“我不會。”朔夜皺着眉,拿着手柄仿佛拿着燙手山芋,想扔到一邊。
“本大爺可以教你!”
說着,五條悟便不容拒絕地扯着朔夜的手腕走進屋。
屋内冷氣開得十足,過低的溫度讓朔夜突然想起來兒時去過的太平間,不由地臉色變得蒼白。
五條悟捕捉到朔夜的顫抖,默默地拿出遙控器将空調的溫度調高幾度。
心裡卻是止不住地抱怨,硝子來過那麼多次都沒說過冷,這小矮子怎麼那麼不抗凍?
“我說了我不會。”朔夜語氣不好,軟糯的嗓音裡帶着明顯的怒氣。
“你該不會是怕輸吧?”五條悟挑眉看向朔夜。
激将法,老套,但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