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臉上染上熱度,可不敢再逞口舌之快了。
有些人是真想辦事,他也真是承受不了了。
敖光再把人給親個香香軟軟,這才放開小龍,準備下床。
卻拿給眼神都迷離的小龍牽住衣袖:“...父王,别去...呼~别去泡‘冰泉’~對身體不好~”
吞咽數下:“我早上再也不招你了~别去~”
敖光将小龍的爪子輕輕從衣袖上扒拉下來,俯身親了親小龍的腦袋:“丙兒乖~父王不去泡‘冰泉’父王去吃顆藥就好~”
敖丙死死拽住敖光的袖子:“藥也不準吃!”
敖光揉了揉敖丙的腦袋:“乖~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愛人就在身邊這件事。但你傷得那麼厲害,真的不可以。放心,那些太醫都很有經驗。吃點藥,就會沒事,不會傷身體的。”
敖丙一愣。
敖光卻趁着這個機會,下床離開。
等着敖丙回過神來,恨恨地一拳捶床上。
就要爬起來,去找人。
但爬起來,卻差點要了命。
實在是之前折騰得過于,隻要沒有按時塗藥,一定能讓他要死要活。
敖丙幾乎是咬着牙,往床邊爬。
這個時候,他才發覺這床好寬,他竟半天都爬不到床邊。
敖光一回來就看到敖丙趴在床邊,一隻腳顫顫地去夠鞋子。
趕忙上前,将人撈起來,抱在懷裡,眉毛往下一壓:“又在胡鬧什麼?一會兒又傷了怎麼辦?”
敖丙抓住敖光的衣衫,眼神淩厲:“胡鬧?什麼叫做胡鬧?你自己說,你去過多少次‘冰泉’了?你是二叔嗎?天天生活在冰天雪地裡?”
說着,眼睫顫顫,垂下眼去:“...不要去‘冰泉’了,行不行?也不要去吃藥了,行不行?你這樣,怎麼長長久久地和我在一起?我不招你了,也不故意撩你了~”
手上收緊:“我告訴你‘冰心訣’的口訣。這樣,就不會了...别再去了~你要真想,怎樣都可以~”
敖光吻吻敖丙的眉心,聲音令人心安:“好~父王保證,再也不去,再也不吃藥了。好好修煉‘冰心訣’,争取早日練就道心,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敖丙一拳給人砸在肩上,恨恨地瞪上一眼。
敖光輕笑:“好了~父王先給你塗藥~”
一聽到塗藥這個事情,敖丙渾身一僵。
敖光也沒有辦法,隻能哄着哄着給人把藥塗了。
膳後,敖光還是把人放到床上歇着。
否則,長時間坐着,也不利于身體的恢複。
敖丙還真的拽着敖光的手,教人‘冰心訣’。
敖光心下隐隐有些無奈。
但還是認認真真地學。
保證再不下‘冰泉’,再不吃藥。
要不他可能永失龍身自由~~~
敖光将拆分好的冊子拿給敖丙,讓敖丙可以開始選了。
敖丙拿過已經被拆出來的部分,道:“父王,派人把絲線做好吧~否則,這些寶石選出來之後,還要打磨抛光什麼的,會耽誤很多時間的。”
敖光有些意外:“還以為你要親手做~”
敖丙拿過敖光的手,與敖光十指緊扣:“這件事很簡單~就算我們一起做,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做好?絲線的制作,步驟既然那麼明确,那麼做出來的絲線若是都能拿給我一刀給劈斷,說明是次品,那些做絲線的,也可以賜白绫了。絲線制作尚需時日。寶石今天肯定能夠選出來。他們從原石去殼分料切割打磨等等做,都更加需要時間。兩邊如果能夠同時進行,很快就可以制作了。”
吻了吻敖光的手背,又目光璀璨地看向敖光:“我和父王一起串珠簾,才是這其中最重要的那個步驟~這個步驟可不能分享~”
敖光狠狠把人抓過來,香一個:“這個步驟肯定不能省,因為這是我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敖丙環住敖光的脖子,嘴裡大概吃進了一顆糖。
這日,珠簾的材料選出,蓬萊的地質勘探結果也出來了。
敖光索性就在床上和人翻看結果,兩人商量着行宮的樣式,有些什麼要求等。
但設計這個事情,肯定是需要時間的。
接連幾天,敖光在畫圖紙,敖丙就在看各種兵器的介紹還有一些比較好的譜子。
終于在敖丙能夠正常下床的那天,敖光拿出最終的設計。
其間,兩人都黏在一起。
大概也是有了‘冰心訣’,兩人怎麼膩乎,都沒事兒。
敖丙還想先看了圖紙再去吃飯,卻拿給敖光直接拽走了。
隻得先去用膳。
這日,飯菜也終于換成了正常的吃食。
敖丙甭提多暢快了。
恨不得變成龍身去翻幾個浪花兒。
這些日子,真的太把他拘着了。
大概也是日日都呆在寝宮裡,敖丙也挺難受。
膳後,回了寝宮,拿過書桌上的一張紙,就想到水晶亭裡去看。
敖光趕緊喊道:“要去哪兒?還沒拿完呢~”
都快走到寝宮門口的敖丙頓住腳步,回過身來,看看手上的這張紙:“還有?”
敖光拿過桌上的數十張紙,走到敖丙身邊:“是不是不想在寝宮呆着了?這會兒,午後,光線最好的是書房,走吧~去書房慢慢看~”
敖丙不解:“怎麼會有那麼多?”
敖光攬過人的腰,邊走邊說:“不同的房子,不同的地質結構,會有不同的地基,以及地上建築的受力點。這需要根據我們之前看到的地質監測來定。先要把地基畫好,再看地上應該怎麼在滿足條件的情況下,去做受力點。這些做好,才是設計樣式。設計之後,要根據該地的方向,找到最适合的光照來向,調整房間門窗的布局,以及要根據當地的日照時間和季節變化,算好屋子裡的長短距離,保證日照充足和采光合理。這些完了之後,才是往裡面增添照明位置的設計,家具的擺放,生活物件兒的添置。弄好,就要給這些東西添加飾紋。把這些所有的,都整完了,才差不多了。建造的時候,也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可能還有修改。”
敖丙的腦袋暈暈乎乎的:“好複雜~”
敖光笑笑:“說起來是有點複雜,待會兒父王教你怎麼看,你很快就能學會的~”
敖丙乖巧:“好吧~”
來到書房,敖光接過敖丙手中的那張紙,将所有的紙都放在書桌上,每一頁對放整齊。
這才将人撈過來,将人攏在懷裡,教着看圖紙。
建築,是敖丙并未涉及過的領域,聽得津津有味。
同時也覺得,他的父王比摩昂可有趣多了。
可以挖掘挖掘。
看完圖紙,敖光還把下巴放到敖丙肩上,問道:“怎麼樣?還想添置些什麼?哪裡想要修改?你看要不要修一個那種半牆,把外邊給圍一下?要不然我們親熱,拿給那些路過的小動物給看到了,該多不好~或者,再在裡面修個池子,要好造個水景什麼的。”
敖丙翻看着那些圖紙,想了想道:“父王設計得很好~水池那些的,就不用添置了。倒不如做成地台,或者亭子,這樣可以觀景,也可以觀星。矮牆肯定要修,我們選的這個位置靠近溪流,也确實隻用修一半。對面都是山,确實不需要。不過,那幾顆枯樹一定要圈在牆内,很好看。圍牆往外圍退寬一點,要是以後我們有想要添置的造景了,也更方便些。”
敖光扣住人的腰:“你确定真的就這些了?屋子裡那些矮榻喜歡嗎?你看是喜歡這種合圍的,還是喜歡那種美人榻?這岸上的春日最好眠,秋日涼爽催人眠,冬天太冷很想眠,不多放幾個小憩嗎?還有啊,這些圖樣都喜歡嗎?要不要父王再畫些?織造辦那邊,什麼時候我們去挑選布料和紋樣?這樣,建好,我們就可以進去住了~”
敖丙側頸微微竄過幾絲麻意:“就這些了~設計得再好,也要我們一起進去,添置一個個的小物件兒,才是我們的住處啊~”
敖光嘬了一口敖丙的耳尖:“不~設計得再好,都不如添了丙兒寶貝這個物件兒~有丙兒寶貝,才是家~”
敖丙雙頰含粉,覺得有些人的嘴就是甜得膩人:“好啦~快讓藍毅去安排吧~”
敖光卻不聽,就着這樣将人攏着的姿勢,把圖紙修改好,才拉着人一起去安排。
還去了趟織造辦,把軟墊靠枕床品等等織品的紋樣确定下來,布料選好。
這才去吃晚膳。
晚膳後,敖光帶着人去水晶宮的别處散散步。
省得憋壞了。
走着走着,就走到泳池邊了。
敖丙本來還挽着敖光的胳膊,兩人還在聊着織造辦提供的很有新意的幾個花樣怎麼樣,但卻感到敖光好像有些不對勁。
聊着聊着,敖丙也小心地觑了敖光的側臉一眼。
隻見敖光臉色不太好。
索性停下來:“父王,你是有什麼不高興嗎?”
敖光确實這個時候臉色也不太好:“走到這裡,就想起,你和摩昂外出歸來之後,渾身都是他的味道,還不願意洗掉。”
看向敖丙:“你是真的聞不到,還是假的?”
眸色明暗交替:“你們還一起沐浴過~怎麼沐浴的?還相互搓過澡,怎麼搓的?”
敖丙一下就給懵了。
這什麼情況?
吃起了老陳醋來?
敖光卻沒了耐心,直接給把人怼在之前的那一塊墨玉做的搓澡台邊,但卻與之前的方向相反——之前是敖丙背對着泳池的方向,現在是敖丙面對着泳池的方向,兩人鼻尖抵着鼻尖。
敖光的雙手也按在搓澡台邊,鎖住人的所有去路。
敖丙則被迫的手肘支着,仰面對着敖光。
敖光再道:“回答父王。”
敖丙偏過頭去,避開這樣争鋒相對的樣子:“...那天真的已經洗了兩次了,實在不想再洗第三次了。摩昂哥身上是有苦味,天天跟他呆在一起,肯定染了些他的味道。但父王你準備的那個浴湯,味道那麼濃,真的早就蓋掉了。我們是一起泡過澡。隻泡過一次。那次是住的溫泉莊,就兩人一起了啊~就...聊了下天,幫他搓了下澡。沒讓他碰我,我不喜歡。”
敖光再壓,把人給直接壓到了搓澡台上,就着人貢獻出來的耳朵,好生審問:“浴湯的味道再濃,無法遮掩雄龍的體香。你既然能夠聞到,我們尾巴也纏了,那你就是故意在撩咯?你們道家有講陰陽合和,摩昂也教過你龍族的陰陽合和,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使勁撩,是真覺得父王不會對你做什麼,就那麼為所欲為?嗯?”
敖丙哪裡受得了那磁性的聲音,一條龍已經煮熟了:“沒有~”
敖光将那滾燙的耳尖輕輕一舔:“不聽話的小龍,是要受罰的~”
将人抱回寝宮偏殿,好好來告訴有些喜歡撩人的小龍,他可一點都不老。
一次過後,這才抱着人去洗洗,又給人把藥抹上,這才躺到床上,把人攏在懷裡。
縱然隻有一次,也硬生生給扛了半個時辰三刻鐘。
敖丙可沒經曆過這樣的事,現在軟乎乎的,趴在敖光的胸膛上:“...父王,你怎麼醋勁那麼大?差點沒拿給你磨死~”
敖光輕輕梳理着敖丙那柔軟的發絲:“那你現在就應該知道,再搞幺蛾子,是什麼後果~你那日明知道父王的意思,還故意曲解。那你肯定是要還債的~父王喜歡的東西,誰都不能觊觎。誰要觊觎,先把你給煎炒烹炸了,再去把觊觎的腰斬了。”
敖丙委屈:“憑什麼還有我的事?”
敖光側過身,将人抱住,下巴在人頭頂蹭了蹭:“沒有為什麼。父王不可能把你關在地牢裡,限制你的自由。那就隻能讓你知道,要跟其他人糾纏不清的,等着你的,隻有被磨死~所以,要乖乖的~”
略略頓了頓,又道:“就一次,明早再塗一次藥,松快松快就沒事了。明天,父王給你寫一本字帖。你每天下午好好練練。隻能練得跟父王一模一樣,不許再讓父王看見申公豹的那一手字。看見一次,父王就讓你抄字帖千遍。父王倒想看看,這麼做,你改不改得掉那麼醜的字~跟狗刨似的~後天開始,早上父王陪你練武,下午陪你練字。晚上要麼我們一起彈琴,要麼閑看落花,要麼就等着絲線和珠子出來之後,一起串。明天,父王給你寫的時候,你就老老實實在書房正廳給父王跪着。你總共昏迷了十天,父王給你抹個零,就算八天。那就跪四個時辰。好好反省一下,這麼胡鬧是個什麼後果。見你一直不醒,父王都差點吓死。你對父王很重要,不許做這種傷害身體的事。做一次,父王就罰一次。直到給你罰得長記性為止。你數次挑釁父王,髒話鬼話一大堆。按律,當受脊杖,念你年幼初犯,明日隻受三十下戒鞭即可。長長記性。像你這麼做,要在其他龍那裡,早就給吃得連渣滓都不剩了。若不是珍惜你,父王是個男人,也早犯這種錯誤了。記得,以後不許瞎撩。再瞎撩,那就讓你感受感受,刑部那些刑具的魅力~比你拔鱗片要痛快得多~”
敖丙覺得,這也太不講理了:“父王,哪有你這麼霸道的?”
敖光回怼:“你也一樣霸道,所以不許反駁。是誰說,誰要撲父王,某人就要将其人頭斬下?是誰說,除了他之外,誰要爬這張床,就誅人九族?是誰說,父王要再不和他黏糊在一處,隻要沒看見父王,就要給父王的骨頭上鑿個鎖鍊,綁在一起,看父王還往哪裡走?是誰對父王這不許那不許的?所以,父王定的規矩,你必須接受。這是等價交換。”
敖丙磨牙。
敖光提醒:“不許學申公豹磨牙和用牙撕東西的習慣,那是豹子,不是龍。”
語氣放輕放緩,将人摟得更緊:“你明知道你對父王有多重要,父王隻有你了。你還不顧生死地拔鱗片,還躲着父王,還避着父王,這些一條條一款款地算着,讓你去幾十次宗人府都不嫌多。你若真的去了,那父王也在這世間沒有什麼羁絆了。我們骨血相連,你能吸取靈珠的力量,父王同樣可以。靈珠不是能夠自主地吸取靈氣嗎?到時候,父王就用你找到的那口海眼。父王比你的經脈承載力要好得多。吸到足夠多的靈氣之後,用禁術封鎖七情六欲,引魔族的殺氣入體,徹底魔化。父王說過,為你,可讓陳塘關雞犬不留。現在,父王也告訴你,為你,可以毀滅三界,屠盡天下!所以,你決不能有事!”
敖丙眨眨眼。
這...
将敖光抱緊,聲音哽咽:“...丙兒認罰。”
敖光也将人抱得更緊,恨不得融進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