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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說英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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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出自江南混元堂,混元堂是飲牛津的直隸武庫,遠在揚州,隻聽教主号令。許教主,舍你其誰?”

許寄北隻瞟了一眼,“這不是混元堂的貨。”他招來影衛羌青。

此種暗器在孫思邈的伏硫黃法上制成,命名為伏硫黃彈,利用起火爆炸的聲勢震懾敵人,往往用于險境逃生,尤其供給影衛。而他們特殊的身份決定,暗器不會特意镂出“混元”二字,隻會在不顯眼處标記貨号。羌青檢驗殘骸,貨号“甲戌年丙寅月辛巳日零壹貳”也在熟悉的位置,藥粉與飲牛津用的毫厘未差,羌青也不敢斷言真僞。

“許教主慎思,若非君授意,幕後之人的企圖更加兇險。”湛立威來之前便與孤城仞商榷好,他們隻作試探、敲打,無法逼迫一教之長行使職責。除非必需,絕不以卵擊石。武林各派還等待合理的說法,他們離開此處後少不得一一拜訪。

許寄北性慎機敏,心思轉動了幾輪,面上端的不露,待兩人走後又詳看一遍殘骸。最信任的助手不在身邊,又不能留阿奴獨自停宿山莊,思前想後,他叫來兩個無辜而可信的年輕人。

湛謙在門口和許慕臻相遇,四目相視,他低聲道:“統一口徑。”但他們猜不到面對的是什麼。

許寄北大方地賜了坐,若不是早見識他翻臉不認人的功力,還道是和睦的長者。他的客套,兩個年輕人都沒買賬。

“開門見山吧,有樁事煩你們跑趟江南混元堂,辦得好有獎賞,辦不好有責罰。”就算無賞隻罰,他們有拒絕的餘地嗎?

江南混元堂供應飲牛津全部兵械轄甲,還承接了朝廷的幾種筋角生産,這一肥差的堂主是教主夫妻的養子許玉薤。許寄北懷疑江南混元堂出了異己,他若親自查驗,難免興師動衆,又容易打草驚蛇,所以着兩個涉世未深的少年跑一趟。他将兩粒丹藥遞給二人,說道:“服下九陽八荒丹,短期内功力大增,助你們成事。”二人服下後才補充道,“三個月内若不服另一種九陰六合丹,真氣流竄沖斷經脈,必死無疑。”兩少年脖子後冒冷氣,互相交換了個眼色。

“你們有何事盡可去辦,晌午出發。”

許慕臻要辭别恩師和小容,許寄北早有預料,痛快準了,令羌青解除門禁。沈呈華千叮叮萬囑咐要小心的羌青,圓頭圓身,體型稍胖,不似沈呈華那類影衛颀長高挑又輕快的模樣。他沒有一絲表情,聽到命令隻有點頭,從頭至尾對許慕臻沒瞧一眼,兩枚眼珠空洞地映出前方。許慕臻故意講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羌青不搭理,也無所謂,許慕臻意在顯示自己的聲音與那日義莊有分别。比起曾也在這座山莊見過的戴青銅獸紋面具的柳五,羌青還更可怕些,因為你知道青銅面具後必定站了個人掩蓋哀喜,但羌青站在面前,你卻不知道他是不是人。

小容守着一壇溫火烹煎的單流金鍋,持蒲扇偶爾給自己扇幾下風,見灰色人影延伸到她的平頭線鞋鞋邊,懵懂地擡起頭。許慕臻笑,她一蹦起身就蜷進人懷,衣衫泛起香苦藥味兒,隻他二人依偎咕哝。

湛謙問起花绮麓的啞女,許寄北道:“她已非完璧,小莊主還要嗎?”

清淨出塵的公子露出痛苦之色,“我想見她。”

繁宛洛卻不想見他,她不想見任何人。隔着彩漆畫屏,女子坐在玉石榻上,長毛氈毯裹起她破碎殘敗的靈魂,她才不至于如春冰一般冰泮流散。眼前總是霧霭茫茫,自從那個煎熬的夜晚将她的人生劃出分界,她沒有一天不在哭,雙目哭得似桃核。

“你受苦了。”

枯萎的容顔無聲滑過淚行,孱弱的人兒緊緊抱住自己。

湛謙苦澀地說:“我以為能保護你,卻太遲了。如果我能回來,你願意委身嫁我嗎?”

宛洛微微動容,不可置信地望向畫屏那頭。

但湛謙接着說:“按國律,淪入賤籍的女子不可為妻,我隻能納你為妾。我屋裡另有一個通房丫鬟,喚作南柯,十二歲已跟着我,除此之外别無他人。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家道中落,我······你未必中意······”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可願意?”他原本想繼承家業後,為她脫籍放良,名正言順地行婚儀。但許寄北攪亂他前後盤算,他開始恐懼于随時會出現的變數。

不多時,鎏金蓮瓣銀茶托呈着一張落墨的宣城紙,自畫屏邊緣推來。

“感君一時别,去去心如此。”

字字婉娈,筆筆決絕。

湛謙深蹙劍眉,顫巍巍收進袖子裡,解下自幼不離身的和田羊脂白玉龍鳳佩放進銀茶托,推回去,強笑:“無論你心意如何,權且收着。我一定回來見你,一言為諾。”他推開屋門,戀戀不舍地去了。

繁宛洛終于按捺不住,伏在榻上大哭,可她連哭都隻能發出破碎的嗚咽。

巳時,豔陽淩空,六韋花山莊贈兩匹良駒給兩個年輕人送行。湛謙原本要在英雄集後正式接管家業,許教主一聲令下,便也耽擱了。他許寄北沒有兒子,所以使喚别人兒子天經地義,一旁的生父湛立威敢怒不敢言。

兩個年輕人感受背後密密麻麻尖刺般的目光,策馬跑出益州城才敢說話。許寄北好比陰魂惡靈,他們每說一句都膽戰心驚地回頭看,一看倒真看出個人來。那人一手挽缰,單臂招招,狂野地疾馳追來,“老傻——少莊主——”

背上酥麻之感蔓延到頭皮,但在聽到他粗野快樂的呼聲後,兩人精神一掃頹氣,勒馬駐停,等着宇成。後者見之大喜,“揚州,我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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