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臻遽然聽到傳報,面如死灰。這世上所有想弄死他的人,聚齊了。
許寄端服蹙金繡裙,奢靡華贍,面色慣見熟識的威風棣棣。她一見許慕臻,狠狠瞪着他,玄冥向她禀告來龍去脈,請示要不要徹查入侵者的底細。
許寄端呵出冷笑:“他是泉州分壇的弟子。”
“我派弟子?”玄冥思量揣測,“做出如此僭越之事!”
“泉州送出的秀女,跟他藕斷絲連。那位聖眷正濃,已升到正四品美人,他不能殺,得看好了。”她懷疑許慕臻的身世,痛恨許慕臻撞破她夜居混元堂的秘密,還不能發作出來,“關押瑤光殿。”
玄冥長老掃視許寄端,他身居臣位,本不該輕慢主母,但他了解主母癖好,直言道:“何須勞煩夫人?此賊武功不同凡響,跟豐隆父女過手而立于不敗之地,區區在下才能克制他。何況他容姿妖冶,恐媚行惑主。”
“玄冥,”許寄端愠怒,“你越俎代庖了!”
豐隆:“主母關押多不方便?我既然第一個發現,就有義務負責到底。再說,我霄漢樓裡八個兒子和兩個未出閣的姑娘都會武功,盯人小事一樁。”
玄冥雙手交握胸前,“父女倆加一旗隊都沒打赢,屋裡那些草包更有何用?”
豐隆皮笑肉不笑:“玄冥長老,你年歲大,眼睛都瞎了。”
青霄笑問:“怎麼開始搶人了?”
許寄端森森然說:“教主原先就托付我把他帶回揚州,我卻之不恭。”
玄冥事務繁冗,并不真想接,見此凜然離去。餘下的青霜、姑射、馮異、雲将不反對,跟随玄冥一齊散了。豐隆對許玉薤使了使眼色,一到許寄端側目看過來,若無其事地退了。趙如意卻看向許慕臻。
許寄端不立即殺他,等同天降生機大有可為。他可以暗中用内功沖開穴道,默記看守換班的時間和規律。
“等我回去。”
“等我回去。”
他跟幻影裡的少女說,也跟自己忐忑的心說。
許慕臻尚不懂得主母關押是種什麼待遇。瑤光殿萦繞着腥甜脹腦的甜香,彩光鲛紗靈動,折射居室裡珠玑玉瓷,豪奢增華,仿佛龍宮寶殿。許慕臻不用想也知道目之所及全是貴品,價值連城。
他竟關在這麼風月高雅的地方,不像許寄端恨之入骨的作風。他等候許久,當許寄端穿着雲霞五彩大袖坦胸裙出現,他炸了,左右找生路,片刻也不想待下去。但他的身子一動未動。
許寄端蹲下身與他平視,胸乳半露,露肩裸背,蔽體的裙子也是紗質的,豐腴白膩的肌膚映着燈燭宛轉,關節、曲線都清楚照見。許慕臻隻得閉眼。
你不想殺我嗎?你還不如殺了我!
許寄端圈養面首,全教派人盡皆知,許寄北都坐視不理,誰還能幹涉主母?飲牛津弟子裡,個高的面俊的嘴巴抹蜜的,她總有理由叫來寵幸幾天。玄冥長老一聽主母關押,知道她八成打了什麼盤算,深惡痛疾形諸于顔色。此時,許慕臻才知道面臨着什麼命運,許寄端上手解他的褲帶。
他打趣過湛謙,換到湛謙的位置比湛謙還慌,急得滿頭大汗。許寄端見他羞紅的臉俊美瑩潤,少了平素的冷漠之氣,悅然大笑。
完了,她可能覺得挺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