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榻了離碼頭最近的客店,這裡本是飲牛津的産業,掌櫃博士都認識剛複位的少主,飛快地對了個眼色,送了間最好的房。許慕臻走在後,晦暗的神色像飽受怨氣,可一關上門,那些瘋狂失智的沖動開閘洩洪,獸性滾滾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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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适容推了推他裸露的胸膛,氣息紊亂,分秒的清明令她按住遊移的手,羞赧地說:“不行。”
許慕臻抵着額頭問她:“你不要我?”
“不是。”小容捧着他的臉,“太快了。”
許慕臻黯然垂頭,難的是他覺得小容說得有理,猴急等不得的哪個是正經人,他以前挺瞧不起那種做派,但這會兒他嗓音嘶啞,缺水缺得可憐,“那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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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風雲消歇,原是雲雨吹進芙蓉帳内,氤氲巫山之夢。
他們偎依着,薄衾半掩,任簇簇紅杏綻在光滑的胳臂和鎖骨處,聽窗檐的滴水聲。碼頭上工人、商人和旅客的話語聲、腳步聲漸漸沖散了水霧,落地而響,客店二樓的兩個藏着窺聽。
起初,他們無暇顧及,現下他們心滿意足,指點着聲色,絮語、竊笑。
一個說:“留下跟我過年,你不是第一次來揚州嗎?可以趁機看看揚州的風俗。”
另一個說:“臨走時沒跟爺娘說留這麼久,而且教主也趕師父了,恐怕不合适。”
那一個問:“哪裡不合适?張果前輩那尊利口,爹回怼幾句而已。還是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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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飯都由博士送至門外,六菜一羹,色香一流,食材裡還有鹿茸、肉苁蓉、何首烏,不像是碼頭附近供應客便的餐飯,問了才知是從瑤台宴訂的。教主還吩咐一輛馬車随時聽少主差候。他們鬧了一天,許慕臻的意思,就便留宿免得折騰,明早再回,小容卻非回不可,無聘而奔是為妾,要許慕臻替她想想。
兩個時辰才收拾妥,登上馬車回府。
慕适容:“一會兒我先進,隔一炷香你再進。”
許慕臻說:“你我同失蹤一天,瑤台宴的餐飯都點了兩人份,車夫一同送回來的裝成兩路,這不是掩耳盜鈴麼?”
他們争執之際,馬車已進入院子,許慕臻跳下去,把着手攙扶她下來。經過的家奴意味深長地行禮,“少主,慕姑娘。”他們對于這個與少主關系匪淺的姑娘,很懂得尊重。
教主聽說他們回來,派人請少主過去用宵夜,阖家團圓話舊。
這是他們第一次三口人聚在一桌吃飯,缺個許愚才真正團圓。
夫婦倆心寬地解釋道:“許愚跟容赦一家過慣了,不親父母。橫豎住一所園子,下次再叫。”
他倆既沒空也懶得看顧孩子,兩全其美。許慕臻本就和他們存在芥蒂,聽了這話說不出哪裡别扭。
教主夫婦也覺察出,長子對他們僅有表面的恭敬,心中所想不透分毫,跟他倆相處甚至還不及跟周采官話多,于是他們互相推讓開口的機會,最終一輩子沒赢過燕九嶺的許寄北開口問:“今日練功了嗎?”
“沒練。”許慕臻一點兒不撒謊,知道是場渑池之會他連筷箸都沒取。
“你做什麼了?”
“私事。”
燕九嶺咬了咬象牙箸,“跟那個快死了又突然好了的姑娘在一起?”
“嗯。”
許寄北猛拍桌子,碟子吓得一蹦,“我說過,你當以天選為第一要務,沒立業成什麼家!”
“明天辰時起來練功,我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