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魚飛期盼的萬一沒有到來,晏徊遠不僅僅恢複得很好,甚至還因禍得福,修為攀升到了築基大圓滿,隐隐有随時突破結丹之勢。
得知這一消息的謝魚飛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卻還要假裝和氣地送去祝福。
所幸謝魚飛前世身死時已是元嬰後期修士,心道的領悟已經初見雛形,因此在元嬰修為之前的修煉之路上,他比旁人走的都要順暢許多,終于在謝魚飛晉升結丹之時成功達到結丹後期。
接下來的正事便是要計劃着該如何拔除萬象宗了。
“哥,最近是凡間的中元節哎!”謝青鸾撐着下巴趴在謝魚飛的案台上眼巴巴盯着他。
“你想去凡間?”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謝魚飛一讀便知。
謝青鸾立刻點點頭道:“聽說凡間的中元節有放河燈的習俗,我也想去看看嘛!”
謝魚飛繪制陣圖的筆勢停轉稍許。
他記得原劇情的這時候晏徊遠便是在葉翎兒的陪同下一起回到柳城祭奠先祖,之後又在柳城再次偶遇姬染,于是背着葉翎兒和姬染一起觀賞雜劇、共度餘宵。
不知這次姬染還會不會出現在柳城。
或許可以利用這次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謝青鸾祈求的眼神看的謝魚飛受不住,無奈應道:“可以。”
“那晏師兄也可以一起去嗎?我聽說他從小在柳城長大,不如我們就去柳城吧!”
“你那麼喜歡他嗎?什麼都要帶着他。”謝魚飛不快地問道,生怕自家白菜被豬拱了。
謝青鸾神秘一笑:“怎麼可能,我最喜歡的人就是哥哥你啦!但是我有些事想驗證一下,哎呀,哥!你就答應我嘛!”
“你不是最疼我了嗎?”她抱着謝魚飛的胳膊輕輕搖晃着。
謝魚飛拿她沒辦法,隻好聳聳肩答應下來。
繪制着陣圖的筆再次舞動起來,細緻地為整張法陣樣圖收尾,謝魚飛盯着陣眼的位置目光深沉。
如果晏徊遠也在的話,那麼姬染就更會出現在柳城了吧。
他把筆輕輕擱在筆山上從案台後站起來:“我有事和父親商讨,去去就回。”
“哎?這也要跟爹爹彙報嗎?”謝青鸾驚訝喃喃,眼裡充滿了困惑。
-
赤淵宗,憐光殿
火紅的流雲點綴天色,孤峰落日,長淵深谷,天坑縱橫大地,一架龍骨沉眠墟底。
“父親,長甯有事相告。”順着長階進入殿内,謝魚飛向殿上之人恭敬道。
不多時,謝臨淵便出現在謝魚飛面前。
他交給謝魚飛的權力不小,一般小事都無需通傳謝臨淵,隻需要謝魚飛自己做主便好,但謝魚飛此番還是來找自己商讨,想來定是事關重大。
“你且說。”
因為對面是自己的父親,謝魚飛便直言道:“若我惹出什麼亂子,父親可願出手相助。”
“自然。”謝臨淵不假思索道。
謝魚飛緊了緊拳頭:“我想滅一宗門,請父親助我。”
“什麼?”謝臨淵蓦地一驚,走到謝魚飛身邊捧着他的臉左看看右瞧瞧,未見任何蹊跷之處,疑惑道:“莫非是你發現了什麼?”
謝魚飛雖然不解謝臨淵這番動作是在找什麼,卻任他擺弄着,一五一十循循道來:
“父親,萬象宗近年來拖着婚約不解,今年卻突然松口。且萬象宗每隔一段時間都派人到神木峰交流學習,可萬象宗明明多陣修,不來鏡水峰卻去神木峰,這難道還不奇怪嗎?”
謝臨淵忽的想起這些年來謝魚飛在解除婚約一事上的堅持和一反常态的修煉決心。他說的不無道理,以他的機敏程度,定是窺見了什麼緊要之事。
而且謝魚飛是自己的兒子,絕計不可能做出對赤淵宗不利之事。
“你想我怎麼做。”謝臨淵不疑有他,問道。
謝魚飛冷靜地向殿外眺望,一一打量着分散在外的八座主峰,陣圖上的法陣恰好與八座主峰和憐光殿的輪廓重合。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聲音不疾不徐:“我請求加固護宗大陣,徹查近年來出入赤淵宗的所有人,并檢查靈脈,若萬象宗真有異常,請您助我布陣反擊。”
謝臨淵被他的決然震驚到了,應道:“好。”
-
柳城
中元節,鬼門開。白燭燈籠高高挂起,祭品香氣四散千裡。火星在街巷上空忽閃着,到處播撒着哀思與鄉愁,夾雜着焚燒紙錢的味道,将一縷縷白色的孤煙映照在牆上,如一個個遠歸的旅人舞動身影。
街角一家燈火通明的旅店迎來了三位氣質不凡的客人。
“客官,小店實在是隻剩下兩間客房了。眼下正是中元節,家家戶戶都有親戚回來祭祖,柳城的客棧幾乎都沒有空房,要不您二位擠一間,讓這位小姐住一間?”店小二苦口婆心勸說道。
謝魚飛倒是無所謂店小二的這個提議,兩個男人在一起能出什麼意外。更何況晏徊遠以後是要左擁右抱、三妻四妾的人,并無龍陽之好。
而且的确如店家所說,柳城内的客棧幾乎都住滿了,唯有這家還剩下兩個房間。
謝魚飛回頭象征性地詢問晏徊遠:“晏師弟你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