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找疾甯的,還好他有所防備,回去的路上都很小心,應該找不過去。
那幾人在小巷裡停留許久,四處敲敲打打想找一找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迹。很可惜,既然都已經知道了有人追殺,他可是将現場清理得很是幹淨,不管是牆還是地都快被他刮下一層皮。
弄下來的殘渣還被他燒了放在一個儲物袋裡,絕無漏網之魚。
幾人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隻得放棄這邊,到處尋摸。這一跟蹤,就跟了大半夜,鄭棋珩跟在他們身後,黑市将要蘇醒,就不太适合找人了。
一路尾随着他們離開黑市,外邊正是黃昏時分,昏暗的光灑在灰色與土色的城市,一股悲涼的氛圍自然溢出。
鄭棋珩隻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們停在一座宅院,沒有開門,直接翻牆進去了。鄭棋珩看着牆,有些猶豫,别人的地盤不是那麼好進的,又擔心這是陷阱。
繞着宅院一圈,很是宏偉的一座宅院,能看出來房主挺有錢的,建造的材料并不是常見的荊棘。恰好,宅院内有人進出,他瞅準時機進入裡面,很有經驗地繞着圍牆在裡面轉悠,很快就熟悉了這裡。
那些大宅院其實建得都大差不差的。
他找到正主的速度很快,勉強聽到了一個尾巴,隻聽有道聲音很是大聲地斥責着:“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必須在三天内給我找到他,不然你們也别想幹了。”
很熟悉的語氣,他們背後之人果然是她。
“好了,下去吧。”發完脾氣,大小姐斥退所有人。
鄭棋珩在牆外聽見一陣動靜,躲在一旁,那群黑鬥篷的家夥出來了,然後四散而走,完全看不出剛剛被罵的樣子。
他們走遠了,一個背影都看不見的時候,鄭棋珩還沒來得及出來,裡面又傳來一陣動靜。藥香味比腳步聲先到,大小姐從門口出來,步伐極快地向着一個方向前進。
他跟在身後,看着那個遠去的身影,心想看來還能有點收獲。
不過,讓人失望的是,那個地方他進不去,正被元嬰期結界籠罩着。雖然鬥篷能幫他躲避神識的探視,可卻無法消除結界進出的波動。
在外面稍微等待了一會兒,大小姐就怒氣沖沖地從裡面出來。
眼見着大小姐往着府外走去,鄭棋珩也跟在後面搭個順風車。順便再聽聽有沒有什麼新消息。
也确實有點收獲,聽她跟旁人的話語,她應該是這一倆日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看來危險要解除了。
鄭棋珩心想,跳下大小姐的馬車,正好已經到鬥場了,可以去上班再打個擂台。他今日應該能省上乙場了,金丹中後期的對決,煉體速度應該能更快一點。
果不其然,今日很順利地升入乙場,打了不過兩場就升上煉體中期了。剩下的場次鞏固了一下境界,就不用打得那麼拼命了,雖然性命無憂,可是這裡的人打得是真髒,他不喜歡受傷的感覺。
走在去臨時住所的路上,本來準備今天為疾甯換藥之後就離開的。可詭異的氣氛還是令他腳步忍不住加快,昨日跟蹤了那些人一天,他現在能察覺到他們的蹤迹。
而現在周圍簌簌的風聲,都是他們來往的聲音,繁忙而急促。
她瘋了嗎?
盡量如常地回到臨時住所,疾甯已經醒過來了,正坐在桌邊,很是悠閑自得的模樣。看得鄭棋珩覺得有些出戲,為什麼現在他這麼着急,正主卻這麼悠閑?
“你醒了?”他說了句廢話,“你知道外面有人現在在找你嗎?”
“我當然知道,那個瘋女人嘛。”疾甯托腮笑着看他,一臉的不懷好意。
“你如果去沖着那位大小姐這樣笑,也不至于被追殺到這種地步。”鄭棋珩坐在他對面,仰脖點了一下外面,又指一指他身上的傷口,順手拿出一瓶丹藥遞給他。
“我賣藝不賣身的。”疾甯接過丹藥,從善如流地吃下去,挑眉說道。
“怎麼在集市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我還以為你會是魔族裡難得的一朵白蓮花。”鄭棋珩松了松眉頭,外面暗潮湧動,看樣子今天是非要将這裡掀翻不可。雖然他當時在鬥場看到那張臉就知道這人不是他以為的老實人,但也沒想到他會像是吃定他一樣賴在這裡。
“我可一眼就看出來了。”疾甯倒是笑得很開心,“你一定是個好人。”
鄭棋珩白了他一眼,是好人就能這樣吃定了嗎?
“能别笑了嗎?我不喜歡男的。”
“不好看嗎?”疾甯将自己的臉湊到對面,确實無一處不精緻豔麗,“看着難道不會心情好一點嗎?”
“你現在出去我或許心情能好一點。”
“那可不行,出去就會被人吃掉的。”疾甯搖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