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她是拒絕照顧來曆不明的家夥,畢竟照顧小孩就夠費勁了,何況要教的是個與社會脫節的成年鬼。認栽後陸昭昭也自認看在那張帥臉上,對林時存在特别照顧,但這木頭怎麼就看不出來呢,難道是自己表現得不夠明顯?
與之相反的,還處于試用期的林時好奇的是陸昭昭平日是如何工作的。悄悄問過大家,從她們口中卻聽到一個不一樣的陸昭昭,完全不像他看見的這般輕松親切。
日常生活中的生活表現分明和以前相似,别人口中的她又和那張小相上的好像,即便面露憔悴,眼中滿滿的堅毅。甚至在李三真的筆下,昭昭更像落子的人。
陸昭昭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自己或許從未看清楚。
就這樣尴尬地過完上午,一人一鬼都沒忘記昨天的事情。相處三年的老員工自從聽到林時打聽同事的事情,那刻為瓜而生的靈敏鼻子始終在同事身邊嗅來嗅去。
鬼哥率先出賣同胞,把頭掰向後面的朋友,“你和林時吵架了?”
陸昭昭懶散地靠在椅子上,享受沒有任務的下午,語氣裡帶着漫不經心,“沒有啊。你說,我對他這麼好,他怎麼感覺不到呢?”
這個問題讓衆鬼如遭雷擊,生怕内部再出現個人鬼戀。
小敏擔心道:“上個這麼幹的鬼可被打入畜生道,活人也是重度警告,抹除記憶。你别知法犯法。”
“我知道,就是我對他的優待這麼不明顯嗎?”
阿桑見她不解,自己也非常不解地舉例她對林時的關照。比如,用照顧他為條件和判官談報銷,散養式摸索城市路線。
“你對他也挺好的,同吃同住同睡,給零花錢,還幫忙找工作。從你對其他住戶的态度來看,你确實對林時很照顧,但我們還是要提醒你别人鬼戀,老大下一對的懲罰隻會更重。”
“放心,我隻對他的肌肉感興趣。你們是不知道,那手感真的好好。”陸昭昭雙眼發亮,興奮地和同事分享昨天摸到的手感,完全不管她們想不想聽。
而大家對此已見怪不怪,誰叫她們看見腹肌也想上去摸摸是不是真的呢,這年頭像林時那種身材也就在網上能經常看見。況且陸昭昭在把鬼帶回來那天,在看不見的地方可是把一個俊俏、身材不俗的男鬼忽然落到碗裡這件事說得天花亂墜,色中餓鬼的嘴角當時就不受控制地上揚。
讓她矜持更是開玩笑,能堅持到昨天才動手已經是色鬼的極限。
然而上級還不知道她的小愛好。
大手放在陸昭昭的頭上,窺見她昨天的所作所為,黑無常意味不明地說:“平日不見你如此大膽。”
辦公室内鴉雀無聲,陸昭昭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汗流浃背地說:“一點小小的個人愛好,老大不會介意吧?”
“隻要沒有比這更過分的接觸,你的領導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特調令,帶上林時和李三多,完成任務。是些煩人的家夥,沒必要總聽他們的。”
這是馬面他們根據之前的痕迹找到的最有可能找到線索的活動,是考古專業舉辦的活動。
按理說這種活動沒有危險系數,但他們要去的地方不對勁。例如活人口中的靈異事件,這次活動地點就經常發生怪事,但并沒有在現場發現鬼怪留下的痕迹。
有許多無法解釋的事,在地上和地下開始交流後便慢慢有了結果。除了暫住辦事處,還有許多專門負責這些案件的部門,根本用不到陸昭昭出差,是地府這邊覺得會有林時相關的東西。
上級把他們強行塞進去,對外稱是辦事處的兩名工作人員和一隻搜救犬,這對對面意味着多了三個上面也不懂的關系戶。
陸昭昭看過名單後,見上面有其他且不屬于地府的部門在,明白老大這麼做肯定會招來不滿。再看老大要她準備的東西,齊全到随時可以單幹,的确不用全聽對方安排。
“我會看情況開溜。”
“消失得聰明點,别讓他們發現林時的特别。”黑無常嚴肅道。能長生不老的人,對學術界有研究價值,對社會全是負面影響。
至于林時,幫他是因為責任,殺他也是。黑無常不動聲色地審視陸昭昭,“如有叛變,解釋權在我方。”
陸昭昭一愣,想到李三多和林時的表現,哪裡有要叛變的樣子,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她嚴肅地說:“明白。”
資料室内,林時在整理上周五收入的資料。紙上有許多字和以前的不同,他閑下來時可以拿出一些不涉及隐私的出來看,同時了解辦事處的工作内容。
他偏向于找陸昭昭的工作記錄表,然而看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請假,沒有遲到,頻繁出差,難免意外。這和她給自己的感覺不同,想象中安逸甯靜的生活似乎這輩子也沒有過上。
突然,聽見走廊上熟悉的腳步聲,果然在下一秒看見熟悉的人開門,揚起張紙。
“帶李三多一起出差。”
他不确定地問:“我也去?”
“關于你的事,你不走,我怎麼行動。”她走到他身邊,看見自己的工作記錄,“研究我呢,看出什麼來了?”
林時組織語言,“你愛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