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一,解決那個女孩。張染打不過,隻能選擇像院方舉報,看能不能成功。
方案二,把湛泸州的報告單偷出來,換一個房間住。可是女孩沒必要換房間啊,原地睡下守株待兔。而且她翻箱倒櫃總能找到湛泸州的單子,很有可能現在已經被她拿在手裡了。
如果拿不到報告單,第五天晚上怎麼辦?整棟樓還剩20餘人,這些人選擇輸液,晚上都會變成精神病。
不對,活到現在的人,尤其是經曆昨晚一鬧。應該已經把信息猜得七七八八了。
上五樓方式,試錯也試得出來。
可是精神病不夠啊,最後肯定要演變成争奪藥片。她本來還在猶豫還不要救湛泸州,現在想想自己武力值為0,精打細算也總有動手的時候。
這個人她得救。
不需要報告單了,應該所有人都不會輸液了。但據她猜測輸液兩天就可能無法挽回,這些人最後的歸宿都是死……嗎?
包括她,就算雪藏到七日服用結束,就真的一切結束了嗎?肯定不是的。這個負一層永遠是一個不定時炸彈。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能恢複精神力的東西。
護士不告訴她食堂位置。
白日裡,她觀察外面,根本不存在什麼食堂。從哪兒來的呢?難不成五樓那個血腥天花闆吐出來的?要麼就是這個負一層。可是負一層太平間都是屍體啊,怎麼能做出飯來呢?
張染把湛泸州拖進一樓樓梯孔裡,往裡塞了塞藏好了。随後去二三四樓搜刮垃圾桶。
每天的垃圾都是在早上八點半送飯順便來收的,所以現在早中晚,有自作聰明不吃飯的人,垃圾桶裡就可以翻到剩飯。
明早八點半還有兩碗粥在204等着她呢。
未來隻會越來越光明。張染快把自己感動哭了。
上樓沒那麼害怕了,可能習慣了。
頂着頭燈在每個房間翻垃圾。
她刻意躲着人。不過現在大部分人都去五樓探究竟了。等他們知道藥片的秘密,估計就要大開殺戒了。
張染時間不多了。
她先去的三樓,二樓那個女孩有點危險。第一個搜311房間,運氣真好,剛好一整天的飯都在裡面。
還好今天早飯是粥,要是豆漿就全毀了。
張染也不嫌棄,用手慢慢把粥裡的菜掏出來。裡面居然還有一張紙,被粥浸得濕哒哒的,她整張臉皺縮了一下,扔了出去。
她專門拿了一個口袋放挑出來的垃圾,不能讓别人察覺到粥飯裡的玄機。
整層樓也就四個垃圾桶有的翻。
她正準備起身去四樓,身後大喝一聲:“你在幹什麼!”是個男人的聲音。
吓得她san值都掉了1個點。現在88了,她能清楚看見。
但凡精神力有變化就會彈出來一下。
張染沒有一絲心理驚恐了,被吓到全是生理反應,“吓死我了。我餓了,要吃飯呗,你誰呀!”她一邊說着,一邊取下頭燈。燈的光會照在她臉上,要是認得她的就不太妙了。雖然化了妝。
男聲:“我是誰?哼,我都進來了,你說我是誰?說,在我房間做什麼!”
頭燈在床上,往來人方向打。
張染看清來人,強烈的違和感沖擊視網膜,内心:我天呢!這不204金發碧眼大美女嗎?!
表面:“呵呵,這是不是你的房間我不清楚嗎?好笑!你說說這是三零幾?”
“304!”對方斬釘截鐵。
張染一秒都不帶給機會:“錯了!”
對方怒吼:“那又怎樣?!是你的房間嗎?!那你為什麼不開燈,為什麼打着頭燈在自己房間翻垃圾桶!”
張染剛剛兇神惡煞的神情潮水一樣退下去,努努嘴,把玩食指。“我又沒說是我的房間。”
空氣尴尬許久。
兩人很快動了起來,都很忙——該提垃圾的提垃圾,該拖屍體的拖屍體。互不耽擱。
張染把頭燈帶好,出門時,擡頭看了一眼——我去,還真是304啊?
要不是老娘知道你真正的窩在腳底下,就交代了。
張染沒坐電梯,從311斜對面的安全通道裝了火箭似的飛下一樓。
趕緊跑!别遇上金發美女,她……他認得張染,被看出是假扮護士的人要被秋後算賬的;别遇上女孩,露出端倪可就連人帶藥全沒了;别遇上從五樓下來搶屍的人,要是逼急了給她輸液,把她變成藥片就完了……
嗚嗚嗚~死腿跑快點兒啊!
她提着四個房間的一日三餐。沒去304前面搜了。這些應該剛好夠,雖然雜質多,但起碼精神力不會那麼低了。
張染知道叫是沒用的,還會引來人,她選擇用腳踢,踢胳膊、踢腿;用手揉,雙手齊上,狠狠揉搓湛泸州的臉,直至變形得不成人樣。
又踢了一下胳膊,他悶哼一聲“嗯——!”。
醒了。
倚靠着牆,湛泸州意識還是模糊,天旋地轉,人鬼蛇神都來吊他了。
張染說的“你喝呀”,他看成了一個老巫婆在喂他毒藥。
其實也沒太大差别。
“我不要……不——唔唔——”湛泸州掙紮了一下,不動了。
老巫婆把他定身了,說他叫翻天也動不了一根手指。
張染買了一個帶嘴的塑料碗和一根繩子。把他手腳捆住,腦袋固定在大腿,一碗一碗塞他嘴裡,跟喂豬一樣。
随着一大袋垃圾……粥飯的減少。湛泸州終于發現這個老巫婆是現實存在的,“張——唔——”
“乖昂,吃了就不叫老巫婆了。”是的,她聽到了。
等他終于有力氣掙脫張染時,發現粥飯從垃圾袋舀的,更崩潰了。
“張染!你是不是想死啊!”
铿锵有力!
張染如聽仙樂耳暫明——很好,這小玩意兒有精神就行。
湛泸州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張染擺擺手,“好啦,快看看你的精神力。”
湛泸州掃了一眼。
“多少呀?”
他憎恨地瞪着張染,不情不願,“34。”
“才34?繼續吃。至少要60。”
“滾——”
“诶,诶,诶。湛哥,你還不知道外面情況嗎?他們現在已經都在二三四樓撿屍去五樓換藥呢。我這麼說你應該懂形勢嚴峻。畢竟我倆身上可都有足數的藥片。”
她八顆,湛泸州七顆。
“老巫婆。”他不理會,咒罵一聲。打死也不願意吃了。
張染安慰道:“沒事的,大家都是靈魂不産生什麼垃圾,隻是把平常的飯菜放進一個幹淨的黑色袋子而已。”
湛泸州的表情不像開玩笑,“你再說,我把你扔給那個女孩。”
張染立正了,“你不想活啦?!”
“我隻要你死。”湛泸州微笑。
“哎呀好了好了,其實還有兩碗粥,不出意外明早上會送到我房間。你喝了吧,這樣至少有42了。”她不情不願地嘟囔,“人家花了好長時間才挑出來……”
她沒扔,放在樓梯洞裡。
湛泸州是逼死也不喝,擱張染也有點接受不了。但沒關系啊,她還有89捏。又不是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