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第五日,早上八點二十。
張染掏出深色粉底液,塗上大紅唇,身上暴露皮膚處也塗抹上粉底液。
湛泸州警惕地掃了一眼樓梯口。
張染嘟着唇,“别緊張嘛,你要不要來點兒。”
湛泸州不理會她,說了句“分開行動,萬事小心”人就不見了。
這種人适合單刷,張染也覺得單刷效率快,她讨厭一群人老是黏在一起跟連體嬰兒一樣。當然恐怖場景她還是有點慫的。
兩人約定好晚上六點半在原地點彙合,張染給他藥片。
湛泸州給了她一隻護腕,“如果這上面的标亮紅,說明你受傷了,我可能就會來。你也可以主動呼我。”
張染研究護腕樂此不疲,“怎麼呼?砍我自己嗎?”
湛泸州看着她,沒有說話。
張染笑容僵住。
張染在八點二十五,帶着十五顆藥,往201走,發現進不去。
也就是說,十二點半之後,有一小段時間是可以上五樓換藥的。之後五樓就關閉了。但是門禁在八點半之後才會解除,還是需要報告單才能進入某個房間。
她之所以對何、劉說淩晨一點去撿屍,就是怕他們在八點半之後,三層樓一齊大混亂,會将他倆卷入。而且十二點半之後那點時間也來不及運十四具屍體,畢竟他們沒有湛泸州。
不知道有沒有體會到她的用心,還是以為她張染故意在拖他倆時間。
張染嘗試進入201失敗後,在203門口看見一個身影,噗嗤一笑。
她掠過他,走進了203,她坐在床邊等待八點半。門口那人雙眸發灰,沒過一會兒,戴上了一個面具,這個面具居然很快變化貼合臉部,一張煥然一新的臉由此誕生。
張染:“嗯——?!”湛泸州你是人嗎?!
八點半,那個護士果然來了,今天的早飯是——三根油條,一杯豆漿。
張染有些震驚——NPC是有自我意識的!她隻說了粥,要求提高精神力。但今天的早飯并不是粥,可是護士也明白她想要什麼,從而給出滿意的答案。
等護士走後,把三根油條都給了湛泸州。“現在就吃。”
湛泸州不在意是粥還是油條,直接往嘴裡塞,精神力肉眼可見一格格增長。随後甩給張染一個軟duangduang的東西,她沒看清就接在手裡。
定睛一瞧,是一張真人似的面具。
“尊敬的觀衆朋友們,大家早上好~”
她驚叫一聲,甩掉面具——面具在說話!嘴巴一張一合還在洋溢着笑容,要不是眼洞是空的,這跟一顆人頭有什麼區别?
“我前面複刻的是一張男人的臉,你需要給它找一張女人的。自己想辦法,我先走了。”
說完人就不見了,留下……一張臉。
它……它還在說話……
臉部肌肉很盈實,笑容豐滿,“你好呀,親愛的小姐。是在天堂遊樂場裡迷路了麼~”
張染趕緊把它撿起來,捂住他嘴巴,“閉嘴!”随後把門關上,開始找自己的報告單。
她在商店買了一張叫“姚岚”的女人的畫像。
“怎麼複刻也沒說啊……”張染把面具放在床上,畫像湊它眼前。最後把面具貼在自己臉上。
怪怪的……感覺自己臉被蹂躏了似的。
她去洗手間照鏡子,還真變成那個美麗女人的樣子了!
“一模一樣咋行啊,這種人肯定是玩家基地裡的知名人物,要是被老玩家看見了不就穿幫了?鼻子能大一點嗎?”
鼻子果然變大了。
張染嘿嘿一笑,“眼睛再小一點,蘋果肌,蘋果肌大一點,眼角再小一點,去掉雙眼皮兒……”
八點五十。
203房,走出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
202,何佩杉、劉居士都不在。他倆要麼現在混入衆人内部,等到今晚六點半;要麼找地方藏起來。
依據張染現目前的信息,這倆如果想拿到藥片,還真不簡單。
現在能确定,隻有殺了人,或者當了幫兇,才能看見頭頂的字。程度越深,字越清晰。僅僅沾了血是不夠的,她張染兩次都印證了這件事。
他倆并沒有殺那十四個人,隻是搬運。所以要想看得見字,把十四個無頭屍換成藥片,還需要去殺一個人,哪怕正常人都可以。因為現在我們知道也有精神病拖着正常人上五樓。
精神病們應該也是要念十二個字的,他們也是殺了人才能看得見字。所以殺正常人就能看見字。
隻是,要上五樓,必須要一個精神病搭配一個正常人,且其中之一無頭,才能啟動電梯。
為什麼張染現在會想起何劉?因為她心中有愧,為什麼說愧對何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