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染神情低落，埋頭，“對不起……”随後好像燃起什麼希望似的，“那個女孩那裡有很多，咱們要不想想辦法？感覺來硬的不行，求她給幾顆？”

湛泸州不說話了，走出樓梯洞。

張染也畏畏縮縮跟着他出去。

他沒有迷茫，順着安全通道往上爬。

張染也努着嘴跟在他旁邊，鼻子一酸，忍不住掉眼淚。“我們都那麼努力了，可最後還是一無所有……”

哭到一半，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她偷看了一眼——

湛泸州呢？

前方爬樓梯的，是一個身上裹着白線的女孩。

“你……你……”張染被驚得說不出話。

“你幫我傳個消息給所有人。”女孩不顧她的震驚，語氣冷漠，仿佛呼出的空氣都是冰冷的，“住院十四天，沒有康複的人會變成精神病。我這裡有藥，誰先來二樓我給誰。”

張染吞了吞口水，“好……好……我這就去。”

她連滾帶爬往樓上跑。電梯她都嫌慢。

這段，是她真實的狀态，前面……老實說她裝得心驚膽戰的。

湛泸州不可能問她藥片在哪，要保存東西在某個地方，這個地方你自己都不知道，是最安全的。如果湛泸州不明白這個道理，忍不住發問，早在最開始給藥片的時候就問了，何必等到現在。

當然，那個時候張染也是不會說的。

女孩身上為什麼會有道具？

她剛剛說：我看見了你們演戲，也看見了你們交出藥片。

有沒有可能是真的，湛泸州真的在偷窺，他們走後，被女孩抓包，逼着交出喬裝道具。

湛泸州跟個哆啦A夢似的，這種變化全身的東西應該也是有的。

她為什麼會知道藥片可能在她身上？

就算抓到湛泸州，也不可能聯想到她。

什麼東西突然出現，給了女孩提示？

隻能是剛剛演的那出戲。

她蹲守在四樓電梯門口，以為四樓出來的全是經曆了五樓争奪藥片之戰的“人生赢家”，本來想的是來個鹬蚌相争漁人得利，結果看着這麼多活人，烏泱泱就出來了。詢問情況，有人就會告訴她樓上的來龍去脈。

女孩沒有随衆人上五樓，不然中途就搶了藥片了，何必等到下電梯。如果沒人告訴她五樓發生什麼，女孩也不可能在一樓蹲點。

她一下就識破了這場戲，因為清楚規則。那出戲讓她覺得聰明的三人組可能和湛泸州是一夥兒的。

于是就先把在四樓出來的、衆人指認的演員女一号何佩杉小姐給搜了，沒找到藥片。

女孩現在讓張染去告訴衆人，她身上有藥片。可衆人并不知道藥片有用，除非女孩搜了何佩杉身之後，也逼着她告訴衆人實情。

四樓收拾完，跑到一樓去堵人。有人想逃，最可能就是逃出二三四層，往一樓躲。

而最開始電梯在四樓停下，隻是女孩的猜測，猜不對也沒關系，守着電梯，停在哪一樓，她就去哪樓。

為什麼選擇費心思來詐張染？

昨晚，确切來說第五日淩晨兩點左右，211的門如果真的是女孩打開的，那麼劉居士和何佩杉的臉她是記得的。

淩晨來敲門的人沒回來後，她确認那就是湛泸州的同夥。敲門聲之後，門口還在搬屍的何佩杉、劉居士，顯然被排除，三人演戲組裡，隻剩下她了。

何佩杉她已經搜過了，這點時間應該沒有審問。她選擇費心思來炸張染，說明她很可能認得何佩杉是當時門口運屍的人。并不是敲門人

女孩試探完她之後，就躺在椅子上，讓她散布消息開始釣魚了。

這也說明何佩杉那邊她已經清理過了。最有可能何佩杉已經把她供出來了。

在短短幾分鐘能做完這些事，簡直不能稱之為人。

張染被恐吓到也是真的。

回答“在哪？”這一問話，但凡她猶豫0.1秒，暴露自己已經看穿了她，那她就真交代了呀湛哥兒！你說說你咋這麼不小心，現在讓朕硬着頭皮和這種恐怖角色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