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木一吃飽喝足,她放下筷子,看着謝亦行落寞的表情,有點不忍心:“可我們最初也是合作關系。”
“我們就到此為止,好嗎?”
奚木一不想再堅持了,她怕越陷越深,直到全盤皆輸。
她有足夠的理智,做人不能既要又要還要,在她心裡,有自由和事業就是人生赢家。
謝亦行沒有再說話,他沉默着收拾碗筷,沒有再執着這個話題。
空氣又開始變得詭異的沉默。
奚木一有點不适應謝亦行一會纏人、一會冷淡的狀态。
這太奇怪了。
奚木一百無聊賴地撥弄着手機,她時不時瞟一眼謝亦行,連番都不能專心看。
她到底什麼時候能離開,她在這裡沒有什麼歸屬感,快到了坐立難安的地步。
奚木一開口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謝亦行漫不經心地擦拭着盤子:“你在這裡呆着不舒服嗎?”
“不舒服,”奚木一搖頭,“渾身難受。”
謝亦行輕笑出聲,他不再顧忌着奚木一的面子,直接戳穿:“那剛剛是誰睡得和小豬一樣?”
奚木一啞口無言,她無力反駁。
“那剛剛......有點累了。”
要同時應付兩個難搞的人,腦細胞消耗很快的。
謝亦行也不反駁,他問道:“你要不要去參觀一下我們的家?”
“啊?”奚木一聽着就覺得不對勁,什麼叫“我們的家”......
再說了,一個女生唐突地參觀異性的私/密空間,是不是也不太合适。
謝亦行擦幹淨手,他笑得溫柔:“我帶你參觀一下。”
奚木一被迫跟着謝亦行參觀,健身室、書房、卧室......
每一間都功能齊全,且寬敞明亮。
可奚木一卻心不在焉的,她隻關心自己什麼時候能夠離開。
既然已經知道謝亦行的地址,那她的東西就能全部退回。
至于謝亦行轉給自己的錢,奚木一怕他不肯收,全部存在了一張卡裡,到時候夾在禮盒裡一起寄過來。
謝亦行最後停在卧室,低頭看向明顯在神遊的奚木一:“喜歡這間卧室嗎?”
奚木一看着面前蓬松柔軟,至少能躺五個人的床,點頭:“蠻喜歡的,看着就很好躺。”
她作為一個能躺着就堅決不坐着的懶惰少女,像這種軟得和棉花一樣的床,她能躺一天不動彈。
謝亦行明顯很喜歡她的回答,他點頭:“那就好,晚上你就睡這。”
奚木一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呆呆地又問了一遍:“誰?我嗎?”
謝亦行:“嗯。”
奚木一在腦内瘋狂回憶她剛剛參觀的所有房間,她記得偌大的平層裡好像隻有一張床。
“那你晚上睡哪?”
難道謝亦行要大方到把這一層都送給自己嗎?奚木一被自己荒唐的念頭吓到了。
“我?”謝亦行像是聽到了奇怪的問題,他理所當然地開口,“我當然也睡在這裡。”
奚木一腦子沒有轉過彎來,她有點疑惑:“可我隻看到了一間卧室。”
“對啊,”謝亦行肯定,“我們都睡這裡。”
奚木一向後退兩步,确保兩人之間是安全距離,才匪夷所思地開口:“你知道,你在講什麼嗎?”
“我知道啊,”謝亦行理直氣壯,“你早晚是我的老婆,我早點行駛屬于自己的權利,怎麼了?”
奚木一直接轉頭朝大門走去,她沒辦法和神經病交談。
門依舊拉不開。
奚木一雙手抱胸,她直接指揮謝亦行:“開門,我要回學校了。”
她才不和謝亦行一起發瘋。
“我給過你機會了,”謝亦行不為所動,“你答應我就放你走。”
奚木一:“真的?”
如果答應,就能放她走,那她完全可以先答應,等回到學校再反悔。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男女朋友又如何,還不能分手了?
謝亦行點頭:“真的,隻要你簽署這份合同,我就放你走。”
他放在書房最顯眼位置的合同,始終沒有被奚木一看到。
他都刻意地走到書房,走到書桌面前了。
幹幹淨淨的書桌上就放着一份合同,A4上白紙黑字地印着“結婚協議”四個大字,他甚至用了大号加粗!
隻要奚木一稍微低頭,就能看到。
他就差指着合同讓奚木一看了,但奚木一始終雙目平視前方恪守客人之道,無任何逾越行為。
謝亦行實在沒有辦法,隻好自己捏在手裡,等一個時機。
奚木一看着面前絲毫沒有改動的“結婚協議”,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為什麼謝亦行會如此執着“結婚”?明明擺在謝亦行面前有無數選擇,為什麼要選平平無奇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