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金軍真正開始入侵邊關時，朝中主戰派和主和派的不斷拉扯讓這位文青皇帝不知如何是好，幾次三番錯失了反抗的良機，最後隻能全體倉皇南逃。

福金好像看到一個盛大華美的泡沫已經到了一觸即破的地步。

她低下頭細細思考，得加快速度了。

整個水賽臨近末聲，趙佶看得高興，命人将賞賜一一發下去，樓下的禁軍小兵們歡呼雀躍。

到了傍晚，整隊人馬收拾着準備班師回宮。

福金看看周圍，人員混亂，她将一個荷包遞給石榴。

“把這個送給芸娘，讓她按照荷包裡說得去做。”

石榴點點頭，環顧四周，見無人注意，悄悄溜開了隊伍。

福金又找到賀庭之。

賀庭之正和趙楷、蔡鞗兩人在一起，見她過來，趙楷嬉皮笑臉地推了一把蔡鞗。

“快過去，五妹來找你了。”

蔡鞗整整衣服，擺出一副笑容。

“帝姬有何事？”

福金暗暗瞪了趙楷一眼，這人簡直在給自己添亂。

隻能沒話找話道，

“蔡郎君今日怎麼沒參加水賽？”

“我爹說，水賽危險，還是不參加為好，而且我與帝姬吉日将近，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行為。”

福金翻了個白眼，還是個爹寶。

“哦哦，那确實要注意。不知郎君平素喜好什麼？”

蔡鞗立刻滔滔不絕，福金間或敷衍兩句。

她正想着怎麼把賀庭之喊過來。

突然，賀庭之插入兩人中間。

他摟住蔡鞗，将人一把帶走。

“走了走了，郓王爺都走遠了，你與帝姬還未成婚，多少注意點。”

蔡鞗被他拉着離開，臨走，賀庭之轉頭朝福金眨眨眼。

過了一會兒，福金就看到他走了回來。

她将賀庭之拉到一邊。

賀庭之挑起眉毛，茂德帝姬着實膽大，光天化日，未婚夫還沒走遠，就敢上手拉住自己。

福金這邊心下一凝。

真是奇怪，剛才她試圖傾聽賀庭之的心聲，怎麼又沒聽到？

上回在蹴鞠場裡她就沒聽到賀庭之心聲，她以為隻是偶然，加上後面碰到金羅時，聽到了金羅的心聲，她就沒多在意。

不過，這不是重點。

福金甩甩頭，擡頭看向賀庭之，沒注意到他眼裡閃過一抹戲谑。

“你方才說幫我，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賀庭之舉起手指，意欲發誓。

福金不耐煩道：“别整這些虛的，你什麼都不信，發誓有什麼用。我隻要求你幫我辦一件事，幫我請馬擴出來吃頓飯。”

馬擴？

賀庭之有些疑惑，馬擴是馬政的兒子，也是今歲的武狀元，怎麼茂德帝姬好端端的要找他，

難不成看上馬擴了？

他心裡有些膈應，馬擴這人和他爹長得挺像，都是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莫非帝姬喜歡這種款式的？

“找他幹嘛？”

“你别管，你不是說幫我嗎？你就幫我辦這個就行。”

“我幫你可以，但是我要和你們一起。”

福金上下打量他一眼，見他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神色，勉為其難道：“行吧行吧，那就一起。”

芸娘喊來夥計将鋪子打烊。

今日客戶不多，挺多人都在金明池遊玩，她也派了幾個小夥計去那兒支了個攤子，自己則守在正店這邊，兩邊多少都賺點。

她正倚着櫃台一邊算賬，一邊等着小夥計們回來。

就聽有人說道：“店家，買兩斤核桃糕。”

“今天閉店了，客人明日再來吧。”芸娘高聲喊道。

突然，她反應過來，這聲音，擡頭一看，果然是石榴。

石榴嘻嘻笑了一聲：“姐姐竟是不識我的聲音了麼？”

“怎麼可能！我正算賬呢，要是算錯了，我拿你是問！”她看了看周圍，低聲問道，“可是帝姬有什麼吩咐？”

石榴從懷裡掏出荷包遞給她。

“帝姬說讓你按照紙上寫的做。”

芸娘打開紙條，細細看了一會兒，半晌皺起眉毛。

“怎麼，帝姬讓你做什麼？”石榴問道。

“帝姬讓我去睦州找一個叫方臘的人。”

芸娘擡起眼睛，眼神裡滿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