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無形中緩和下來。
回到裝不熟的話題上。
謝時行好奇,喻如為什麼對裝不熟這麼執着。
喻如:“因為我哥哥啊。”
她已經能想象到,知道她和謝時行有來往後,喻來會向她投來怎樣的死亡凝視。
特别是,目前為止,她和謝時行相處還算愉快。
妹妹倒伐向了死對頭陣營,喻來大概得氣瘋。
喻如還指望喻來每個月給她發生活費呢。
不能輕易挑戰這位“财神爺”的底線。
謝時行若有所思,“所以,隻要你哥哥不知道我們的事,其他人知道也無所謂,是嗎?”
喻如:“?”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不是在裝不熟,而是在談地下戀愛一樣。
謝時行還是蠢蠢欲動,很想公開戀情的那一個。
裝不裝都無所謂了。
近期她和謝時行見了三面。
每一次,都是各種陰差陽錯湊在一起導緻的。
事不過三,他們應該不會再有下次見面的機會了。
謝時行意味不明道:“也許吧。”
說完,他擡手,示意喻如頭發上沾了東西。
喻如撥弄了好幾下,也沒把頭發上的東西搞下來。
謝時行見狀主動上前一步,湊近幫她弄。
兩人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
彼此的氣息在空氣中升騰、交纏。
喻如注意力全在頭發上沾的東西是什麼上,她立馬去看謝時行的手。
謝時行神秘兮兮地攤開掌心,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抱歉,我看錯了。”
喻如沒太在意,注意力飄到另一件事上。
空氣中混入了一股木質調茶香。
綠茶茶香和淡淡的柑橘調混合在一起,清新中透着疏離,像露水打濕的舊木,雙重潮濕。
她鼻子嗅了嗅,循着茶香來源,一點點湊到謝時行跟前更親密的距離,“你噴了什麼香水?太香了。”
謝時行僵了一瞬,精心擺出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喻如的評價是:“太香了。”
而不是:“好香啊。”
前者的嫌棄意味很明顯。
謝時行沒說什麼。
喻如随口一說,也沒當回事。
兩人分頭進了男女更衣室,換上馬術服。
女更衣室出口處擺放了一面落地鏡。
喻如對着鏡子,把自己的五官仔仔細細研究了個遍。
——和以前沒什麼區别,該長什麼樣,就還是什麼樣。
謝時行的話在她耳邊反複回蕩。
“在我的審美裡,你很好看。”
“比闵甜還好看。”
心理作用下,喻如莫名覺得鏡子中那張臉順眼了許多。
長得,好像,是還行。
甚至可以稱得上有點漂亮。
美不止有一種标準。
它包羅萬象,允許一切可能。
喻如嘴角勾起,心情頗為蕩漾。
蹦蹦跳跳地走出更衣室,結果迎面撞上謝時行的胸膛。
喻如:“?”
她第一個反應是:
謝時行身上,沒那麼香了。
淡到像被故意洗掉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