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喧嚣中反而會讓人看不清。韓曉東回到周國,在街上閑逛,不經意間路過祖珽被害之處,祖珽被害已有兩三日,這裡已恢複了昔日的繁榮,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韓曉東在街角轉了一圈,瞄上了兩個乞丐,大步跟了上去。
“好巧不巧,阿來,又見面了!”韓曉東一個箭步攔住了個子最矮的乞丐,假裝是故人,熱情地喊了一聲。
“你誰啊,我怎麼不記得你,我也不叫阿來。”
“嗨呀,那日我們夜裡去驿館偷東西吃,你忘啦?”韓曉東把臉湊近,似要讓對方看清楚仔細回想一下:“呦,那天是黑了點兒,估摸着咱倆誰也沒看清誰,但你也不能把我忘了呀,要不是你給我掩護,我早就......唉,你給我個機會答謝一下呗。”
矮個兒乞丐一把将韓曉東推開:“走走走,走遠點,别耽誤我們吃飯。”
“吃飯好啊,我就以飯作為答謝吧!”韓曉東邊說邊指向街邊一家普通的飯館。
兩個乞丐相視了一眼,又看了看飯館:“我們賤民去不了那種華貴的地方。”
“别這樣啊,阿來,咱倆也是患難之交,我這人最不想欠人人情,有點小錢了一定報答幫過我的兄弟們,俗話說出門靠兄弟,我一個人怎麼在這世道活下去啊。”
“......”矮個兒乞丐沉默了一會兒:“我叫周福生,他是秦福财,都是半路相識,一起搭夥兒讨生活,來周國半年有餘了,聽說真華寺在施粥,一起去讨一碗?”
“哎哎哎,人生短短幾十年,咱們這種風餐露宿的又能活上幾年,應及時享樂也!”說着便拉着福生和福财走向街邊的飯館,完全不顧倆人倍感莫名其妙的眼神。
飽餐一頓,暢聊中,福生說自己也是從賤民村出來的人,福财對自己有一飯之恩,倆人同為孤兒,名字也像,性格還投緣,便結伴同行。福生雖流浪乞讨,但知道知恩圖報,也佩服知恩圖報的人,雖然覺得韓曉東認錯人,但對他的做派還是認可的。
“看你穿得破破爛爛的,竟吃得起飯店,幹了一票大的?”福生問道。
“嘿,大不大的不知道,我也沒啥一技之長,反正是碰巧尋得了生财的門路,”韓曉東神秘一笑:“如今世道艱難,一個人能幹甚,要不要湊過來聽聽,一起發财?”
車馬聲、吆喝聲充斥着街道,湛藍的天空漂浮着幾朵棉花雲,平靜之下暗潮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