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察覺說到小狗和說到個人話題時，她的态度差異。

“瞿清廷。”

虞榆瞥了他一眼，她至今都不知道鬧鬧媽叫什麼名字，也隻被叫過Leo媽，但也還是回：“虞榆。”

“魚魚？”拿着煙盒的手，做出魚兒在水中擺動的樣子。

“那你是吃蒼蠅那個蜻蜓嗎？”

瞿清廷又笑起來：“真難聽啊，明明有那麼多好的方式能形容蜻蜓。好吧，我再帶公主去轉一圈，就回家了，不打擾你了。再見，虞榆小姐。”

他拉了拉狗繩，公主卻踩在虞榆腿上不動，仰頭看着他，細看眉頭好像都皺了起來。

是個叛逆的小公主。

虞榆抱起來交接給他：“公主再見。”

沒跟他打招呼，瞿清廷卻又笑了聲，抓起公主的爪爪揮了揮，先走了。

他的音色很好聽，像巨石落入深海的聲音，聽得出抽了多年煙，但并不污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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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裡忽的鑽出來一隻狸花貓，小臉是帶着怒氣沖出來的，像是在看什麼東西打擾了它清淨。

Leo剛跑過那，回頭一看，立刻忘了去追鬧鬧，站定，接着緩緩靠了過去。

小貓诶，好可愛。它的鼻子往那邊湊，友好地和小貓打招呼。

迎接它的是邦邦兩下。

小貓直接伸出爪子給了它警告，全身都繃緊，随時準備進入戰鬥狀态。

Leo被打了好幾下，懵了一會，但沒生氣，還趴了下來，尾巴搖晃着，不自覺地發出輕輕的哼哼聲。

小貓耳朵瘋狂往後面撇，還“哈——”了聲，接着又扭頭鑽回了草叢裡。

虞榆實在受不住這涼意了，轉頭一看，就看見Leo那大體格子想往小草叢裡探的樣子。

一看就是又看見貓了。

Leo沒能當上警犬，就是因為它太喜歡貓，一碰上就分心，沒辦法完成任務，才沒混上編制。

虞榆腦中忽然冒出一個聲音，那聲音說起這件事時的每一個笑、每一個氣口，好像按了那個三角形圖标一樣，重複播放起來。

……好吵。

虞榆起身，走到Leo身邊，扣上卡扣，拉了拉，沒拉動。

“走了。”

Leo仰頭看着她，此刻更是沒了德牧一貫的帥氣，隻一副惹人可憐的模樣。

“走了。”虞榆又重複一遍。

這次Leo不情不願地起身，貼着她的腿邊，但三步一回頭，想看看小貓還有沒有出來。

“鬧鬧、鬧鬧媽，我們回去了。”虞榆打完招呼，也回頭看了看，小貓根本隻想躲清淨，不想跟Leo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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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虞榆才發現Leo的鼻子被撓破了。

還好傷口不大。

她用碘伏給傷口消了毒，抹了點抗生素軟膏，拍拍小狗背，示意它可以了。

但Leo沒走，反而往她懷裡靠，像是受盡了委屈，在尋求溫暖安慰。

虞榆坐在地上，也幹脆把頭靠近它，小狗傷心了，但發出的低低的哀怨聲真好聽。

原本以為Leo隻是因為想和貓貓玩卻沒如願在難過，直到它從茶幾下面扒拉出一個獅子模樣的棕色毛絨玩具，虞榆才發現不完全是這樣。

“怎麼又想玩這個了，你今天不是剛有新歡嗎？”虞榆邊說，邊把小獅子破掉的肚子裡漏出來的棉花塞進去。

虞榆今天中午回來的時候，院子裡堆滿了快遞，而自一個月前，她帶着Leo驅車自駕前往草原之後，就沒買過東西。

看了兩個快遞的商戶名，推測這些全是Leo的玩具、零食什麼的。

就這一會功夫，Leo已經掏出來一個綠色的繩結玩具撕咬起來，開心得不得了。

虞榆的好心情，全被毀了。看Leo玩得那麼歡實，更是想把這些東西連帶狗一起扔出去。

此時此刻，小狗黑黑的臉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着她。

看她似乎沒明白它的意思，又咬住小獅子的頭，把另一邊交到她手裡。

這玩具是沉珀買的，上面大概還留有他的味道。他經常和Leo玩的遊戲是，一人一狗各自拉着小獅子的一頭，展開瘋狂對抗。

Leo沒少因為這個遊戲跟沉珀生氣，但每次都會主動找他玩。

“你想他了？”虞榆問。

Leo發出嗚嗚的聲音。

虞榆抓住小獅子，下指令：“松口。”

Leo張開嘴，下一秒小獅子就朝着院子方向起飛，它立刻撲了過去。雖然不是它想玩的遊戲，但這樣玩也很開心！但等它叼着小獅子轉頭時，發現媽媽又把她自己關回那個房間裡了。

搖晃着的尾巴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