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地想着,自己的腦子就像一台内存不足的小型機器,稍微複雜一點的思考,就能讓它像CPU過載一樣,幾乎燒出糊味。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奔跑聲,猶如一串正在燃燒的鞭炮,從她身後的走廊迅速傳來。
昔拉瞬間警惕起來,反手緊緊握住匕首,快速轉頭望去。隻見潘西氣喘籲籲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有……有巫師在船上!”潘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
此時的潘西,原本整齊的黑發變得淩亂不堪,幾縷發絲不聽話地粘在臉上,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她的額頭和鼻尖多出了一片顯眼的紅印,隐隐還泛着淤青,看樣子像是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
“那混蛋躲在我根本看不見的地方,朝我施了‘障礙重重’。他肯定還有同夥!”潘西激動地說道,整個人仿佛陷入了自己腦海中的世界。
她在心裡暗自将剛才那場恐怖襲擊,定義為食死徒們針對麻瓜發起的惡意攻擊。她猜測,也許是那個可怕的人回來了,他們企圖借此機會大造聲勢,來一場震撼的回歸。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剛才那個在船上大肆屠殺的女人,為什麼沒有使用代表巫師身份的魔杖呢?而且,這場襲擊中也沒有出現那令人膽戰心驚的黑魔标志。
潘西的思緒如同一個冒出無數線頭的毛線團,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相互纏繞,讓她感到無比困惑。而當她終于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卻發現剛才還站在面前的昔拉,已經手持匕首,朝着她來的方向走出了老遠。
她急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胸口因為剛才的劇烈奔跑還在不停地起伏着。
她顧不上喉間湧上的那股腥味,大聲開口試圖阻攔昔拉:“你瘋了嗎?你不過是一個麻瓜,而對方很可能是個邪惡的黑巫師,甚至有可能是食死徒!你根本不了解巫師的厲害,我們動動嘴皮子,就能要了你的小命。給我停下!”
情急之下,潘西甚至完全忘記了隐瞞自己的身份,伸手一把抓住了昔拉的手臂。
然而,當昔拉真的停下腳步時,潘西卻突然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艱難地張了張嘴,嗫嚅着說道:“我們可以……可以再想想别的辦法。”
昔拉的臉上沒有流露出半分恐懼的神色,仿佛即将要以肉身去與巫師搏鬥的人并不是她自己。她輕輕扯下潘西的手,動作雖然輕柔,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廚房裡的老鼠會下毒,"昔拉說這話時,匕首正在她指尖跳華爾茲,"而我隻擅長一種滅鼠方式。"
當兩人的目光再次相遇,潘西突然意識到昔拉的保證比牢不可破的誓言更令人安心。恍惚間看到昔拉的嘴唇輕輕開合,聲音如同碎冰滑入潺潺河流,在她的耳畔緩緩響起:
“我保證,我一定會活着回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