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帶糕。”
訾晉年歲不大,性子也活潑些,沒聊幾句便已經熟稔。給他嘗了一塊糕點後,他更是十分捧場地連聲叫好,邊吃邊叫嚷着要給哥哥送去嘗嘗。
雁兒在身後擰了他一把:“又不是你做的,你怎麼好意思拿着去邀功啊?”
“誰不知道汗王跟可敦新婚燕爾,比起你,汗王當然更願意見到可敦啊。”雁兒提着一屜玉帶糕,邊走邊道,“要送當然也是我們可敦去送啊!”
郗月明原本隻是聽衆,可聽着聽着自己手裡就多了一屜糕點:“我送?”
“您來了這麼久,都沒怎麼出門。眼下要是不困,出去走走消消食也好嘛。”雁兒眨眨眼,“聽說汗王這兩天忙裡忙外的,連飯都沒怎麼吃呢。”
郗月明目光微動。
眼見可敦神色動容,訾晉卻還看着鍋裡的糕點直流口水,雁兒恨鐵不成鋼,又給了他一肘擊:“還不快帶路!”
“哦哦哦,好好。”訾晉挨了一下,終于回神,“嫂嫂這邊請。”
郗月明沒說話,最終應下了這事。
走在路上時,她想,大概是一直在帳篷裡真的很悶,而草原的夜色也是真的不錯。
交錯林立的帳篷自外觀上看幾乎一模一樣,訾晉卻熟門熟路的,直接将郗月明領到了一處帳篷前,喊了兩聲。
“進。”訾沭的聲音傳來。
郗月明本以為這是訾沭的帳篷,待進去了才發現還有另一個人,正是之前的那位鐘大夫。他正在收拾東西,各種衣服亂七八糟的,把床榻都堆滿了。
“可敦怎麼來了?”
訾沭原本四仰八叉地躺着,看到郗月明後立刻坐直了,極力壓制着上翹的嘴角。
待看到她手中提着的餐盒時,訾沭一愣,銳利的目光立刻射向了訾晉:“你就沒看到可敦提着東西呢,不知道幫忙提一提?”
那邊,鐘聲越也停下了手裡的活計,過來湊熱鬧:“這提的什麼東西啊?訾晉你這兩手空空的卻讓可敦提,不地道啊。”
“我不是,我當然不會啊!”訾晉欲哭無淚,“嫂嫂,你看這……你快跟他們解釋解釋!”
嫂嫂?
話一出口,鐘聲越最先察覺,挑着眉去看訾沭,果不其然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嚴肅臉。
不過依他的經驗,訾沭越是擺出這種正經嚴肅的表情,他心裡就越是美得找不着北了。
畢竟這可是一句嫂嫂啊!
郗月明尚不覺有什麼,依言解釋道:“沒有,他幫我提了一路了,我就方才接手。”
事實的确如此,雁兒和訾晉對于自己難得出門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别說餐盒,連披風都是雁兒給自己套上的,仿佛自己隻要肯出門就好,别的一概不用擔心。
“你看嘛,嫂嫂都這樣說了。”訾晉委屈道,“我想着你們沒吃過,才提議送來點,誰知剛來你們就迎頭一頓批……”
碎碎念沒念完,訾晉一個不經意的擡頭,忽然發現他哥看他的表情,好像增添了一絲……贊許?
汗,這轉變也太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訾沭聽了半晌,這才滿意。轉而面向郗月明,矜持道:“辛苦了。”
郗月明搖頭:“雁兒做的,訾晉提的。”
訾沭不為所動:“你來一趟也辛苦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