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傑森少爺，”阿福在将分析結果整理成文件檔案後理了理領帶，慢條斯理地說，“老爺在回蝙蝠洞的路上撞見了做貓頭鷹打扮的可疑分子。”

“剛才可能在哥譚的某個下水道迷失了方向吧，介于他追蹤失敗後還在那附近徘徊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正大步流星走進蝙蝠洞的布魯斯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進入實驗室，“今晚的行動明天再複盤，不要松懈了訓練，羅賓。”

“不要~松懈了~訓練~”傑森小聲陰陽怪氣地重複，“我絕對會知道他到底在隐瞞什麼的。”

得到芭芭拉的調侃：“看來我們的小傑伊已經掌握做羅賓的精髓了，迪克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誰稀罕他的高興。”傑森嘴上這麼說着，耳尖卻發紅。

4.

終于，在塞爾西日複一日的苦練下，她的演技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提姆：很好，總算像個活人了）。

“你總算從智械危機的主角進化成了真正的人類，”深受折磨的提姆第一次與那些他從前認為是想多了的網友感同身受，“我不理解。”

“塞爾西，我明明一開始就是參考你的性格設計的動作，表現出來的效果怎麼會這麼……”恐怖谷效應。

她坐在那裡沒有動，沒問題，不說話，沒問題，被提姆搭話時完全不看他，也沒有問題。

但是……一般來說，即使是發呆，人也會在自己意識不到的情況下眨眼，即使是避開視線，人的視線也會有模糊或者變化的焦點，可塞爾西卻成為了一個真實的人偶，墜在精緻面孔上的兩顆眼珠好像真的成了琉璃做的裝飾品，空蕩蕩的，沒有那一口鮮活的人氣。

不經意間與塞爾西對視的提姆好像回到了生日宴的那天晚上，他毫無防備地踏入陷阱，在拼盡全力的掙紮後依然像被貓咪銜住胸脯的小鳥，在薄荷綠的眼眸中無處可逃。

“提姆？”

在塞爾西的呼喚下猛然回神的提姆扶額，緩過這陣情緒後清了清嗓才開口：“抱歉，這可能不适合你，塞爾西。”

“你隻需要保持原狀，不随便跟人對話就可以了，”提姆真心實意地說，“再試一次怎麼樣？”

塞爾西不解，但照他的話做了幾次後，得到了提姆脫口而出的“活人”評價。

總歸是萬事俱備了。

5.

距離開學還有半個多月的時候。

“那麼，在你的新探索dlc中帶上我怎麼樣？”提姆舉着他的相機，藍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塞爾西，“塞爾西，你也可以試着不用魔法跟我交流。”

塞爾西思考了一下老實回答：“看天氣，如果風大的話，你可能會被吹走。②”

提姆被這個清新脫俗的理由哽住了，但是在哥譚沒有一個小男孩可以拒絕超近距離圍觀甚至是給活力雙雄拍照的機會。

還好，今晚哥譚多雲轉小雨，平靜無風，是個适合出片的好日子。

6.

‘你完全不管他們的嗎？’傑森鐵青着臉，蹲在他最喜歡的滴水獸上，用手勢隐晦地對蝙蝠說，‘我都聽見按快門的聲音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順着布魯斯的下巴滴落到他寬廣且慷慨的胸懷，耳邊是芭芭拉的笑聲和老管家關心的聲音，“老爺，如果有機會請把照片也一起帶回來。”

在狠狠地踢完今晚罪犯的屁股後，兩個人輕車熟路的提着阿福絕對不同意的垃圾食品蹲在滴水獸上（主要是傑森）。事實上，歸結于塞爾西爐火純青的收斂魔力的技術③，一開始沒人發現魔法女孩再次重拾舊業，甚至還帶了一個同夥。

直到雨滴落下來。

不想淋濕的塞爾西條件反射支起以自己為中心的包攬提姆的小型結界魔法④，身體上的雨是停了，可提姆心心念念的stk行動差點中道崩殂。

塞爾西面無表情，不是說淩晨三點才開始下嗎？怎麼整整提前了四個小時。

本來就激動還因為塞爾西的話隻看了是否有風的提姆：失策，但是來都來了。

提姆放棄掙紮庫庫一陣猛拍。這樣一來，可能他是失去了以後做stk的機會，但他可是得到了幾百張蝙蝠羅賓超近距離的高清絕版照片啊，提姆安慰自己，活在當下，活在當下。

雨夜确實出片，清理過儲存的相機足足新添了五百多張照片，即使除去連拍也還有小兩百張放到論壇絕對能夠炒出天價的精品。

難道說塞爾西是個攝影天才？提姆想，這些角度都非常刁鑽，從好像長在蝙蝠俠身上一樣的俯拍視角到蝙蝠俠揮出最後一拳罪犯應聲倒下時間把握分毫不差的被揍視角，再到綠鱗小短褲羅賓擡腿的瞬間抓拍，最後是現在淅瀝小雨下半蹲的堅韌少年義警和在整座城市的襯托下即高大又渺小的雨中騎士……

全程被塞爾西用飛行魔法⑤帶着的提姆完全是跟着塞爾西的視角在拍照，沒想到，這些角度讓提姆靈感迸發，按快門的聲音基本沒停過。

當然也可能是缪斯的的指引。

缪斯用他低沉的聲音開口：“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