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提姆半夢半醒間，聽到塞爾西正跟誰對話，“放松，别排斥。”

已經被救出來了？

他想聽得更清楚些時，那聲音戛然而止，他的大腦又開始不自覺地回想那瑰麗詭異的一切，他不自覺皺起眉頭，别想了，他忍不住告訴自己，再想理智都要掉沒了。

提姆呼吸一頓，艱難地睜開雙眼，差點又被燈光晃暈過去。

在他試圖将似乎是手掌的東西緩慢移到眼球上方時，旁邊一個觀察良久的身影開口，“醒了？”

……羅賓？

塞爾西敏銳地聽到傑森的話，提姆醒了，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下，散發的情緒也跟着輕快起來，旁邊的芭芭拉沒忍住雙手揉了揉塞爾西的臉，“放心了，嗯？”

塞爾西把手貼在芭芭拉的手背，臉輕輕地蹭了一下，綠眼睛真摯地看着芭芭拉，“不僅僅是因為提姆，也為你的身體。”

哇，芭芭拉想，她當然知道了，隻是大人就是這樣，喜歡捉弄一下可愛的小孩。

雖然能從兩個孩子的收藏和行動的蛛絲馬迹中得出身份暴露的結論，但芭芭拉也沒想到布魯斯會直接把他們帶到蝙蝠洞。

唉，今天小鳥們也沒猜到布魯斯的下一步計劃，對于那些照片他們倒是來者不拒，芭芭拉領頭作戰，掃蕩了一遍，收獲滿滿，想到這裡，芭芭拉和迪克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b已經去加急收購那些石頭了？’芭芭拉挑眉詢問。

迪克眨眨藍眼睛表示肯定，除此之外，在這兩天，b還一定會給這兩位客人多來幾輪體檢和檔案更新。

事實上，早在這些東西在有心人的操控下流入市場後盧修斯就在布魯斯的授意下開始收集了，不過還是有一部分被盧瑟截胡。

更值得注意的是，布魯斯收集的那些散落溶液的檢測報告顯示，有相當一部分的配比接近前段時間從盧瑟集團旗下實驗室收繳的試劑。

除此之外，布魯斯恐怕會再忙一段時間——作為布魯斯·韋恩，非常遺憾，根據那些貓頭鷹面具上的殘留物質，這些死者都是哥譚各個上層階級家族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幸中的萬幸是，這些高高在上的家夥大多數都不屑于在明面上成為政壇上的什麼角色，他們隻是簡單地通過威逼利誘亦或是拿捏高官把柄來間接操縱哥譚，正是他們的傲慢讓哥譚還不至于在短時間内分寸大亂。

不算件壞事，不是嗎？傑森漫不經心地想，顯而易見，他們的死對哥譚利大于弊——好吧，是對那些底層人民而言，對那些蛀蟲來講，頭領的暴斃恐怕早就讓他們驚慌失措了。

然後，他們就會發現，他們幾百年來積累的資産（指利爪）全都不翼而飛，失去了手中的刀，那些所謂上流人士不過是群待宰的羔羊。

傑森在那些精密的儀器前擺弄了一會，将那些連接的線路斷開後，病床的上半部分慢慢升起來，“所以，你确定你現在可以正常交流了是嗎，德雷克？”

提姆的額角還在跳動，可以理解，正視了不可視之物，如果一點後遺症沒有，他就該懷疑自己是不是原裝貨了。

塞爾西進來了，坐到提姆旁邊，熟悉的魔力被引導向提姆，大大緩解了提姆身體的不适。

“我有一些……”猜測

“事實上，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無言的默契流淌在中間，簡單的對視後，提姆開口。

“我大概被芙蕾雅·弗洛狄恩放逐到世界之外去了，”蝙蝠的頻道裡隻有這個男孩的聲音，布魯斯的手指點在兩份剛出爐的基因檢測報告上，“那裡……很奇妙。”

提姆頓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看了塞爾西一眼，“我遇到了法莉德。”

傑森差點跳起來，不是因為塞爾西并不是真正的法莉德，而是法莉德·弗洛狄恩這個人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是對他們的意志修正？還是法莉德從出生起就在世界之外？這樣的存在真的還是人類嗎？

接觸過非自然力量的蝙蝠們腦子裡閃現了許多個可能性，隻有布魯斯的腦子在閱讀完基因檢測報告後快了半拍，考慮了一下外星生命的可能。

隻由純粹魔力構成的生命真的存在嗎？①布魯斯沉思，這樣的東西真的能理解對于人類而言與生命同等重要的情感嗎？

布魯斯不知道，但無論是塞爾西（監聽過兩個小朋友通訊設備的蝙蝠當然知道c的本名）還是法莉德的存在，都在給他敲響警鐘。

不行，不能讓芙蕾雅·弗洛狄恩成為第二個萊克斯·盧瑟，毀滅日那樣沒有理智的怪物還曆曆在目。

這件事必須跟克拉克溝通，布魯斯決定将萊克斯·盧瑟的問題交給他的拍檔。

但他必須掌握事件解決的進展，布魯斯在心裡補充。

大概幾分鐘的時間流逝，并不是提姆特地留了時間來讓大家思考，而是提姆也還在組織語言，他敏銳地意識到，即使是蝙蝠俠，有些東西也不能全盤托出。

這無關乎信任，隻是出于直覺，提姆認識到，還不是時候。

塞爾西看得出提姆的隐瞞，也看見了提姆偷偷掃過來的眼神，她信任提姆，所以她安撫地對他點點頭表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