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娘子繼續抹着眼淚央求着:“還是你爹有本事,當年幫為娘贖了身,又聽說他送你入了太學,杏安定是認識了不少皇親貴胄吧,隻要你願意出這個面,求求那些貴人們,我們一定十倍報答!”
魏叢品看着這場面,聽着這話,心裡悔恨至極帶範睦守來到這裡,就準備拉範睦守離開。
隻見範睦守晃着身形躲開魏叢品,就往裡走,嗤笑着來到孫三娘子面前:“我們?真是可笑,那我和我爹算什麼?!”
孫三娘子泣不成聲:“可是我愛的是遠郎,并不是你爹呀!”
範睦守聽着這‘妙語’狡辯,将手爐狠狠砸向地面:“是我爹幫你贖的身!是我爹給的你自由!但是你在我剛出生時,就抛下了我,你還不如當初就殺了我!”
“不是這樣的!我和你爹相識于我盛名定州的時候,你爹經商有道,才在李遠之前将我買下!可是我微末之時,陪在我身邊的隻有遠郎!他知我懂我,替我解圍,經常安慰我,并且發誓非我不娶,還要攢錢替我贖身,我愛的隻有他……”
“住口!這麼說,還是我爹打擾了你和李遠知縣是嗎?”範睦守咬牙切齒地問着,握拳的手青白泛紅。
孫三娘子掩面啜泣:“我沒有怪你爹的意思,我一直感恩于你爹……”
“夠了,你要是真的感恩,就不會來打擾我,還讓我低頭去求别人,這袋金葉子就當範某的賀禮,恭賀孫三娘子喜結良緣。”範睦守摸索着身上的錢袋,扔給了孫三娘子。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這就是為什麼直到現在他都未婚配,商賈之人隻能娶花樓娘子,而他不願重蹈父親的覆轍罷了。
等範睦守走出門後,孫三娘子連忙爬過去,撿起了錢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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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鳳閣,移白梅。
“嚯,這宮後苑的唯一一株白梅,你還搶來自己宮裡,不行,我得讓小延幫忙抗回侯府。”趙意妍一邊幫忙挖着土,一邊戲弄着林沅璟。
林沅璟滿手泥巴的無所謂道:“那又如何,反正将來又得費力氣拉進宮。”
趙意妍紅着臉,裝作不在意的說着:“誰說要嫁給你皇兄,哼,給你栽完樹,你還是先跟我去定州吧。”
“定州?你阿爹老宅?今年班師回朝又要在定州休整?”林沅璟疑惑問道。
趙意妍無奈的倚着鋤頭:“是呀,我爹年輕之時和他師傅在定州相依為命,他這人重情義,每年打了勝仗,定要找個由頭去定州老宅,也就聖上能忍他了。”
“定遠侯重情義,這次回朝也剛好趕上了定遠侯的生辰吧?你和趙封延可得好好給定遠侯過個生辰,不過我不好随意出宮的,生辰禮你就幫我帶給定遠侯吧。”
趙意妍不願意了:“當年你母後張皇後,那可是潇灑的每年都出去遊山玩水,我這次可是請示了聖上和你皇兄了的,他們都允了,你還不去嗎?”
林沅璟聽着這話感激的擡頭:“父皇竟然同意了?那我肯定去,不過定州怎麼這麼耳熟?”
林沅璟好似忘記了什麼,搖搖頭不再細想。
露華濃,定州侯府舊宅。
趙封延看着搗鼓半天的兩名女子,發出了不知第幾次歎息:“唉,我說阿璟,我阿姐胡來就算了,你還跟着當真啊?”
趙意妍手拿青絲帶,系着如瀑長發,一記冷眼投了過去:“叫你過來是幫忙的,不是多嘴的,隻管好好看着就行。”
林沅璟在一旁認真的左右看了看,連連稱贊開口道:“妝容沒問題了,阿妍身姿高挑,演個麻姑獻壽,自然不在話下。”
“那是,哪像某人,這麼高白長了。”趙意妍得意的盤着手中金壽桃說着。
趙封延看着這個身高到自己耳旁的趙意妍,閉眸無奈歎息:“來來來,你砸死我得了,我求你了,姐姐!你可别給咱爹丢人了,哪個麻姑獻壽,用這麼大的壽桃啊,都有我兩個頭大了。”
而此時,府中後門,有一小厮焦急地踱步,好似等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