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三娘子要下死牢,林沅璟馬上私下吩咐安福,去打聽那孫三娘子的來曆。
得知了那孫三娘子是範睦守的生母,但又對範睦守無撫育之恩後,林沅璟也是唏噓同情起來。
讓安福莫要聲張,暗中借定州世族關系,免去了孫三娘子的死刑,改判流放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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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事情剛結束,那邊還在喝酒的周安,得知自己晉升無望,還被貶為士卒,并且還隻能守在這定州舊宅裡。
受罰的周安滿心懷恨,已然把賬都算在了孫三娘子身上。
暗中得知孫三娘子和範睦守關系的周安,心下生出惡計,一個既能讓他撒氣,又自以為能讨好小侯爺的計劃。
畢竟趙封延常年在軍中,當時小侯爺和範睦守起争端之事,在軍中傳的無人不知。
想到此處,他便去了關押孫三娘子的牢獄,門口兩個獄卒見到滿身酒氣的周安,晃悠着靠了過來。
便攔了下來,怒斥:“哪裡來的醉鬼,看清楚這地兒是哪裡,想進去住住啊?”
但周安是個精通人情的,隻見他從懷裡摸索出一包東西,就丢在了兩個獄卒懷裡。
其中一個獄卒滿臉不爽:“嘿!你是有毛病還是咋的,聽不懂……”
周安聞言舉刀壓下那名話多的獄卒,不讓其再說。
随即啐了一口:“看清楚了,我是誰?你們那個知府不是最喜好找你們要‘孝敬’嗎?我給你們這包東西,夠你們兩三年不愁‘孝敬’了。”
一來兩名獄卒見了這個刀,都明白了周安是定遠侯麾下的人,且都知道軍中之人素來不好惹。
二來底下的人确實苦于常年被上面克扣銀錢,眼下得了這包東西,兩名獄卒隻想快點巴結了周安。
獄卒望着周安谄媚起來:“軍爺消消氣,那厮在侯府殺人,屬實該死,但軍爺還是下手輕點,可别弄死了。”
周安一臉爽快樣兒地轉了轉脖子。
松了松腰帶擺手示意:“你爺爺我,隻弄那個‘不該死’的,懂了沒。”
兩名獄卒相視一眼,立即懂了什麼。
摸出懷裡的鑰匙遞給了周安:“她被關在最裡間,我們就不方便下去了,我們就在外面給軍爺您守着。”
說完又堆起笑臉。
看着周安進了牢獄,兩名獄卒走遠了些。
獄卒點着袋子裡的金豆,一臉鄙夷:“什麼人,把咱們這裡當花樓了嗎?西街上那麼多花樓,他沒長眼啊。”
另一名獄卒接着話茬,揣着袖籠解釋:“他這不是逛花樓,是洩私憤,那婦人隻怕是招惹他什麼地方了,咱們就當不知道吧,别管了。”
不一會兒,獄内便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和打罵聲。
兩個獄卒便走的更遠了,好叫耳根子清靜些。
叫聲斷斷續續,求饒聲連綿不絕。
半個時辰左右,聲音一齊停了。
門外兩個獄卒以為周安完事了,便恭敬地守在門口去了。
沒想到,緊接着一陣凄厲慘叫傳出,還夾雜着周安的咒罵聲,便又開始了起來。
細微的呻吟摻雜着哀怨啜泣,斷斷續續的。
不知裡面是什麼樣的折磨淩虐。
将近一個時辰左右,周安才拿着腰帶提着褲子出了牢獄,臉上手上都是點點血迹。
門外的獄卒見到周安則呼了好長一口氣。
似乎這種折磨不止在孫三娘子身上。
兩個人還是恭敬地上前,躬身問周安:“軍爺可解氣?”
“急啥,明兒個我們侯爺大壽,我難得有空,還得好好玩玩呢。”周安一邊系着腰帶一邊慢吞吞的說着。
兩個獄卒聞言面色難堪起來,感情這收了錢,便是拿人手短,一時之間都說不上拒絕的話來。
隻得賠着笑臉,為難地解釋:“軍爺咱這是大雪封了路,才不得不在此休整兩三天,但是咱押送犯人,手裡得是會喘氣的呀,還請軍爺手下留情。”
周安得意地拍了拍說話獄卒的臉,狠言:“我要是想弄死她,那就不會脫着褲子弄了,你見誰脫了褲子把人弄死的?”
那兩名獄卒還想說些什麼,但隻見周安懶得廢話,滿面春紅的,自顧自地哼着曲兒往前走了。
這獄卒見周安走遠,啐了一口:“畜生玩意兒,也隻會在咱們面前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