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極了,暗爽的要跳起來雀躍。一手因興奮暢快不由自主地緊緊回握着劉景牽我的手,另一隻手不着痕迹地收力反腕,負于身後,靠在劉景身上,沒事人一樣。
劉景将我動作盡收眼底,見我臉上全是得逞的狡黠,隻覺可愛,不由勾唇一笑。
平安蹙眉捂嘴,驚叫一聲,穿過層層守衛,快步跑上前去,蹲下身子扶起花鐵鐵,急切地詢問摔着沒有。
這一下摔得是挺狠的,花鐵鐵完全顧不得形象,分腿跪坐在地上,輕輕倒在平安懷裡,捂着摔疼的胸口,臉色灰白(本來應該是慘白,但是我們臉上有洗不掉的鍋底灰),額角和脖子上的青筋微微暴起,鋪滿一層汗珠,随着一聲喘息,喚起侍兒扶起嬌無力的妩媚,這種痛苦後的虛脫,很容易勾起男人們的浮想聯翩,太讓人心動了。
可她好勝,倔強地不肯示弱,隻皺眉咬唇,暗暗抽吟,毫不自知此刻的她,竟美得猶如先秦典籍殘卷中,傳說的沉魚絕色病西施……連平安都看癡了。
花鐵鐵憋了好半天,才艱難地咬了咬下唇,道:“太特麼疼了。”
本來我見猶憐,瞬間沒了心情,我想在場的男子都是這種感受。不過事實證明我想錯了。
平安直接跪下身子,讓花鐵鐵踏踏實實的倚在她懷裡,一邊幫她揉撫,一邊心疼道:“鐵鐵,你以後不要亂爬牆頭了,雖然你本事大,但馬有失蹄人有失手,這麼高的地方,啪叽一下,直挺挺的趴下來,摔疼是輕的,萬一摔壞了可怎麼辦。”
“嗯?摔壞了?……那還了得?!”花鐵鐵愣了一下,這可不能摔壞啊,日後老娘還指望它奶孩子呢,這可是我孩兒的口糧,可不能摔壞喽哇……花鐵鐵旁若無人地一邊嘟囔着一邊警覺地背過身去,慌慌張張地扯開衣領低頭看。
花鐵鐵這個大虎叉還知道避人,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她有轉過身去,說明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現場有多少人。但我還是覺得我和她劃清界限,簡直英明神武!現在完全可以确定,這個大虎叉那點利微乎其微,全特麼是弊!
我往劉景身後靠了靠,表明自己不想認識那個虎叉的堅決态度。
那邊平安臉紅到了脖子,扶了扶額頭,歎了口氣,把花鐵鐵的衣領“唰”地一下合上,急切道:“鐵鐵我說的是萬一,就算摔壞了,咱找個沒人的地方看行嗎?你又不是單單摔了這裡,哦我的意思是說,傷的也不僅僅是這裡,我說的是你整個人!是說你渾身上下……哎……我……你……啊……停手吧,鐵鐵!”
随着平安的話語,花鐵鐵開始撸起袖子檢查胳膊,撩起裙子檢查膝蓋,她動作太快,平安的手完全跟不上去阻攔,便有些急切,說話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卻見那個虎叉聽到“渾身上下”四個字,頓時虎軀一怔,下一刻就開始解腰帶……平安潛力爆發,終于眼疾手快,趕得及一把按住花鐵鐵,她簡直要被花鐵鐵羞死了,我滴媽耶!昨天這時候瘋了一個七皇子,今兒這時辰又瘋了一個花鐵鐵!穿越的劇本就是一個字——瘋!
“沒事沒事沒事,我有數我背對着他們,他們看不見!”花鐵鐵是江湖兒女,向來放浪形骸,放蕩不羁,往好聽了說是不拘小節慣了,不好聽的就自行腦補吧。反正她大多時候豪放得比男人還男人。
現在還好了,已經像個女人了,以前夏天上身就穿一個花肚兜,也不是沒錢買衣服,就是單純火力大,穿不住衣服。所以在她看來,隻要不是一~絲~不~挂,就不算光腚。
花鐵鐵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給自己做完檢查,見身上無有異樣,才放心下來。說她愛惜自己身子吧,她還不分場合就寬衣解帶,你說她不愛惜自己身子吧,一聽說有可能摔傷她還急不可耐迫不及待就地檢查。
在場的都是正人君子,自然或别過臉,或側過身,垂目躲避。但内心絕對沒有表面克制的那樣平靜……花鐵鐵還真是人間炸彈,走哪炸哪,見誰炸誰!
柳花郎後來聽了我這番言論,說我總結的不到位,說花鐵鐵這種類型不是簡單的炸彈,而應該定性為雷,雷電的雷。當時,他剛一說完,就晴天霹靂,平地驚雷,電閃轟鳴。于是我們切身感受到什麼是犀利,對于花鐵鐵,柳花郎果然還是更有發言權一些——太特麼準确了!
這會兒,柳花郎在人群最後面,眼觀鼻,鼻觀心,讓自己毫無存在感可言,他可不想讓任何和人想起,他曾經和這個雷死人的花鐵鐵,有過一段形影不離被迫相守難以啟齒的至暗時光,他丢不起那個人!
而都是江湖出身,又是青梅竹馬的堂邑夫,一點也不覺的花鐵鐵有什麼唐突之處,畢竟以前我們都還沒長好的時候,一起下河摸魚,遊湖渡江,誰沒見過誰啊?摔了就該趕緊看一看有沒有摔壞哪裡,他比花鐵鐵還擔心,聽說完好無損,他也松了口氣。剛才那一摔,他心都疼碎了。
此刻,堂邑夫隻滿眼寵溺,滿心喜歡,嘴角怎麼也壓不住,覺得花鐵鐵在天子面前也泰然自若,毫不扭捏,大有他看中的女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樣的盛贊之意。
嗯,确實不一樣,蠍子拉屎獨一份兒,天底下就這一個,你小子好好看着,别叫她搖哪亂跑,不然以後給你每根頭發絲上,都拴上一頂充滿生機盎然的帽子,你得老開心了,開心到老!我恨鐵不成鋼地斜了一眼一臉沒出息的堂邑夫!
再看平安簡直失魂離魄、呆若木雞,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已石化,離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