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狐狸大腦當機,沒過幾秒嘴唇顫抖:“你你你是說,它它它是那隻——”
魔?!
這人居然敢明目張膽把魔族帶進道蒼宗!
柳未夏豎起食指抵着唇瓣,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
錄名園忙的不可開交,幫柳未夏記過名字的弟子哭喪着臉,在看到左右兩邊堆滿地工作時怨氣加倍。
柳未夏過去敲敲桌子,把正癱的弟子瞬間敲醒。
“是師妹啊,有什麼事麼。”那人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柳未夏從裡面抽出一張紙,把上面的字念了出來:“賠罪禮物,劍穗,酒壇,手帕,這個點心後面跟着的問号是什麼意思?”
“哈哈有點小問題,我想着送你份禮物,能送的東西太多,九列了一張表出來,你當沒看見行麼?”他立馬清醒,把那張表格奪了過去。
柳未夏挑眉:“因為沈仙尊讓你把我的嘛名字劃掉了?”
“你怎麼知道?仙尊這種事情也告訴你!”他一時驚詫得嘴巴沒合上,尴尬地腳趾扣地:“畢竟收了師妹的錢,我也不是那種不成事還拿錢的人,所以就想挑個适合的東西送。”
看他這樣子,沈随塵賴時不知道說了什麼,但目測做的很絕,沒給她一點可操作的空間。
如果無法從這裡補上,宗内比試大概就和她無緣了。
修補歸途劍所用的玄鐵是重要材料,千金難求。
這次錯過,下次就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
“不必了,我早該想到的。”柳未夏淡聲拒絕,走之前随意閑聊了幾句,沒再提這件事。
那弟子總覺得過意不去,在她走時叫住她:“我記得遲師兄那裡有一份名額,他往年不參加比試,所以總是空出來一個。”
遲西易不參加比試?
二十多年前就數遲西易最好戰,次次都要和别人打上幾番,非得痛快了才能坐下來談,如今反倒不愛和被人打架了。
不過也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了。
按照師弟的性子,這張名額未必不可能。
這條路雖險,未必不通。
找到遲西易時他正在一個高高的樹枝上坐着,一隻腿膝蓋屈起,另一隻腿在空中晃蕩,緊實的小腿被靴子裹出流暢的線條。
柳未夏站在樹下仰頭看他,略顯無語:“你怎麼喜歡上那麼高?”
有幾次見他,都是在高高的樹枝上望向遠處。
柳未夏不記得他有這個喜好。
遲西易往下瞥了一眼,平淡的眉梢松動,吐掉嘴裡的雜草往下翻落在地:“找我做什麼?”
他落下來時,微風吹過翻飛衣角出弧度的,臉上還帶着未散的笑意,穩穩當當落在柳未夏面前。
他的發尾粘上一片樹葉,一搖一晃墜在發絲間,被她輕輕撥下。
柳未夏捏着那片樹葉撚着:“你什麼時候有了上樹的喜好,還弄得這麼……狼狽。”
其實算不上狼狽,隻是他下來的有點急,整齊的衣衫都被刮得淩亂不少。
遲西易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點淩亂,以前總有一群小姑娘喜歡看他這樣,都說他臉紅地時候有種反差感,所以他低下腦袋和柳未夏面對面。
或許她會喜歡這種反差感。
柳未夏對此沒什麼特别關注,把人拽下來之後便進入正題:“我記得你還有一個比試大會的名額?”
遲西易一愣,沒想到她會說這個,瞬間反應過來:“你想要比武的名額還是霓裳仙衣,那衣服雖然沒用,但是你們似乎都挺喜歡的,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赢來。”
他笃定地自言自語往下說,沒看到柳未夏越來越難以言喻地表情,在他繼續往下說之前打斷他:“我不是要霓裳仙衣,那個沒用。”
遲西易聽進去了,但隻聽進去了一半。
霓裳仙衣深得宗門裡的一些小姑娘喜歡,不僅顔色布料好看,穿在身上如同畫中仙子,而且防禦極強,緻命一擊也能抵擋。
柳未夏說不要霓裳仙衣,他以為是覺得霓裳仙衣不好看。
遲西易想告訴她,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他,他都能赢來。
但她輕輕顫抖眼睫,歎氣般搖搖腦袋。
“你不喜歡那些衣服?那你想要什麼,你的劍斷了對不對,我幫你把劍修好是不是就看可以了?”他腦回路飛速轉着,沒一會兒跳到了别的地方:“你喜歡什麼?”
想說的話堵在嘴裡,柳未夏被他奇特的腦回路驚到。
不知道是怎麼從衣服跳到劍上的。
但她現在沒法答應,舞住遲西易繼續要說下去的嘴。
遲西易眨眨眼睛,沒了聲音。
心髒卻跳的巨快,似乎要被這大太陽灼燒到。
柳未夏歎氣:“你的名額借我用一用,之後還你,作為交換你可以提要求。”
“要求?”
柳未夏點頭:“對,什麼要求都可以。”
遲西易緩慢眨這的眼睛忽然變紅,整個人如同火燒一樣,變得炙熱:“什……什麼要求都可以麼。”
他說話莫名結巴了起來,陷入了一種遲鈍的狀态,像是沒有上發條的機械,但比起剛才好溝通多了。
柳未夏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