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将抽到的暗牌正面朝上,微笑着說:“兩位的牌數為四點和七點,幸運數字為九,很抱歉,請兩位開槍。”
阮茸拿起面前的搶,抵住太陽穴,利落的扳動四次扳機,很幸運。
他放下槍,挑釁似的看着的男人:“到你了。”
男人背上濕漉漉的,他掐着掌心,死死的盯着牌上的數字,為什麼,已經是第五局了,為什麼每局不一樣?
他明明已經買通賭場和黑客,讓他們去修改系統的幸運數。
他渾身冰涼的拿起手槍,發顫的手抵着太陽穴,一股深深的恐懼籠罩了他,手指在扳機怎麼也扣不下去,豆大的汗滴落在桌上,瞳孔晃動的盯着桌面。
現場無人沸騰。
“開槍啊,窩囊廢!”
“有膽玩,就要有膽去死!”
“行不行啊到底?不行我來開槍!”
“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開槍啊,不就死嗎!”
男人做不到,他扔下槍,看着荷官急促喘息道:“我要退出,三百萬我不要了。”
荷官朝他禮貌一笑:“很抱歉先生,除非發生自然災害等不可抗拒因素可中途停止賭局外,其他情況一律等自然結束比賽。”
意思就是沒人死這場賭局就不會結束。
“哎。”
男人聞聲擡頭看着對面。
阮茸歪着頭,一張高中生的臉龐,說這最傲慢的話:“你是孬種嗎?”
男人咬牙,哆嗦着重新拿起槍,
在心裡默數着:“一”
“二”
“三”
“砰!”
槍聲如同被點燃的引線,在人聲鼎沸中更加激烈,紅色流淌在桌上,牌面很快被浸濕。
人群沸騰的尖叫聲好像無數隻氣球在高空爆開,那不是恐懼,那是來自血腥畫面的聲嘶力竭,用盡全力的表達自己的欲望。
阮茸頂着尖叫聲朝荷官一笑:“麻煩幫我結賬,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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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額錢要一周之内才能轉到賬上,阮茸知道這點,留下新開的賬戶離開了賭場,坐在空軌上給阮多多發了個大獲全勝的表情包。
回家前繞了路去“發财”,這是一家維修各類機械組裝體的店,價格便宜,技術一流,他和大呂一般都是來這家店維修自己的機械體和一些雜七雜八的電器,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阮茸推開門,伴随着歡迎光臨的鈴聲,哈了聲:“天下無敵戰無不勝狂傲天下的至尊王者阮茸來也。”
“電腦在裡面的桌上,再碰水這電腦就徹底沒用了。”老闆箱澤坐在櫃台後悶着頭修機械手,頭都沒擡,又接着問:“你去賭錢了?”
阮茸推開門嗯哼了聲。
箱澤有些年紀了,頭發已經半黑半白了,他受到過嚴重的火災,毀了身上百分之五十的皮膚,海沃的醫生沒有換皮的這個本事,虹都又是天價,他渾身皺巴巴的,于是就把自己受過損傷的地方,全覆蓋成了機械。
他豎起食指,食指叮哐兩下變成了一把螺絲刀:“去多了會上瘾,年紀輕輕的别沾染這種毛病。”
阮茸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今天不一樣,我幹了票大的。”
聲音在裡面斷斷續續的,箱澤也沒聽清。
阮茸掀開簾子,露出腦袋,興奮道:“對方押注五百萬,我終于可以過上頓頓吃烤全羊的日子。”
箱澤這才停下手裡的活,側過臉看他:“你賭了什麼?”
阮茸從裡面出來:“俄羅斯轉輪,就是虛拟的那個。”
箱澤聽過這個,他愣了一秒,問:“真死了?”
櫃面上放着闆栗,阮茸抓了幾個放進兜裡:“死的真真的。”
箱澤看到他的胸針,皺眉道:“又是多多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