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見原停頓了一瞬,瞳孔地震。
不是吧,有着這樣的娃娃臉,結果居然比他要大三歲嗎?
他不由得又看了蛋糕先生帥氣的臉蛋,上手捏了捏,滿滿的膠原蛋白,閉眼時更是連銳利的眼神都不見了,于是配上緊緊閉着的小貓嘴向下へ着……
好可愛。
就、這樣的臉居然已經二十六歲了,還真是難以置信……
被捏臉的安室透不滿地咕哝一聲,側過臉避開黃油手。
雪見原也不在意,收回手,繼續翻看駕駛證。
除了名字和出生日期以外,上面還有一些諸如居住地址一類的個人信息,以及一張大頭證件照。
雪見原不受控制地用手機拍一張駕駛證照片。
“咔嚓——”
拍照的清脆提示音響起。
他受驚地回頭觀察安室透,确認他沒有醒來的意思後,才松了口氣。
要聲明一下,他沒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想當斯托克,更不是因為穿着正裝、闆着臉的人類的證件照太可愛了。這樣隻是為了回訪,對、為了回訪……
雪見原飛速把駕駛證塞回原來的内袋裡,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準備好溫水給安室透喂藥,預防傷口發炎。
他扶起安室透的上半身,讓他靠在床頭,防止嗆水。
“唔……”
金發人類發出痛哼,眼睛睜開一條縫,沒有完全清醒。
“怎麼了?”
雪見原學着兒科同事耐心哄人,“很痛是嗎?”
“我知道很痛,我們把藥吃了,好不好?你稍微配合一下,吃完可以看動畫片……”
“好熱……”
“什麼?”
蛋糕的聲音太低,雪見原沒有聽清。
“很苦嗎?抱歉,這種消炎藥就是有些苦的……”
“好熱……”
金發人類終于擡起眼,和他對視。
雪見原一怔。
他知道這個人類有着一雙漂亮的紫灰色下垂眼,在黑暗中威脅他的時候更是充滿攻擊性,如同刀鋒般劃破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耀眼極了。
但現在的小蛋糕顯然不太清醒。那雙原本明亮而堅定的眸子此刻霧蒙蒙地泛着一層水霧,失去了目标,有些空泛地看着他,雙頰泛着即使是麥色皮膚也遮不住的暈紅,微微張着嘴,呼吸微急。
“難道是——”
雪見原嚴肅起來,伸手摸上安室透的額頭。
果然,一伸手就是一片濕熱,溫度遠高于他的手,蒙着的一層汗直接把交叉劉海粘的一縷一縷的。
“發燒了。”
雪見原收回手,摸着下巴思索。
他記得,至少在他咬到安室透的時候,他的體溫很正常。
難道是傷口感染了嗎?可是一般來說受傷後不會立刻發燒才對,通常是傷口沒處理好感染或出現炎症反應才會發燒。
從安室透受傷到現在最多不過兩個小時,他也敢保證自己的急救絕對沒問題。雖然想喂消炎藥和抗生素由于小蛋糕怕苦沒喂進去,但這是他家,又不是超級抗藥菌的培養皿,沒道理這麼快就感染啊?
等等。
一個相當不妙的冷知識在雪見原腦海閃過。
印度尼西亞的科莫多巨蜥具有一口充滿細菌的口腔,可以通過咬傷獵物後讓其感染并最終死去。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人類一般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但吸血鬼有沒有?伊莉莎沒說過啊?
怎麼辦……吸血鬼在他心裡的形象突然堕落到巨蜥了……他補藥變成大蜥蜴啊……
雪見原擰緊眉毛開始回憶小時候伊莉莎教給他的蝙蝠小通識。
她說過吸血鬼吸血的行為被稱為刻印,說過吸血過程中會分泌防止凝血的酶,也說過吸血鬼的唾液同時也可以止血,唯獨沒說過吸血鬼咬傷會不會導緻人類細菌感染。
難道說是他的咬傷導緻了感染?這對嗎?
在雪見原腦海中“對的對的”“不對不對”來回拉扯時,安室透揪住了他的衣角。
“對不起。”
雪見原條件反射道歉。
“我真不是大蜥蜴……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總之,抱歉……”
安室透聽着這人在絮絮叨叨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什麼東西。
聽不懂。
他眯着眼睛,盯着不斷開合的豔紅色唇瓣,拽着眼前男人的領口,兇狠地咬了上去。
一個帶着熾熱氣息的吻,試圖奪走所有熾熱的空氣,黏膩而深入。
然而,被索取的那方卻并沒有做出同樣熱情的回應。
突然被強吻的雪見原的第一反應是慶幸。
太好了,原來安室透隻是中了○藥,不是被他咬感染了啊。
随後他就意識到了不對——
是○藥啊!
雪見原裂開了。
還有他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