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主動變e的i人縮回了自己的殼裡,閉上了嘴。
——
“早餐。”
被打擊到的雪見原變得沉默寡言,把兩人的早飯端上桌後,就沒再說話。
他還以為終于要有初戀了呢,結果安室透這态度,大概在這人眼裡也就是419,今天過去兩人又是陌生人,心情稍微有些郁悶。
但他很快調理好了心态。
至少安室透沒有報警抓他,不至于紅豆泥私密馬賽不是嗎?
至于很饞小蛋糕的血……這些事需要從長計議,急也沒用,沒用也急……
雪見原狠狠咬下一大塊瑞士卷。
安室透:“……”
他看着自己眼前的清湯寡水,又看了眼雪見原面前的一盒瑞士卷和冰美式,挑了挑眉。
——看來雪見說自己不怎麼會做飯但不會餓死是真的。
但他并不打算到此為止,開口,語氣輕佻:“你就給我吃這些?”
他瞥了面前的芹菜肉粥一眼,勺子在裡面攪拌,又挑起,幾顆肉粒黏在勺底:“看來你的三千五百萬年薪也不是那麼可信。”
正在嚼嚼嚼的雪見原:“……”
噎住.JPG
昨晚怎麼沒發現這蛋糕還帶刺呢?
哦不對,人家可是一見面就把槍對準自己腦門了,是自己被昨晚甜蜜的假象蒙蔽了雙眼。
他喝了一口冰美式壓下快噎死他的蛋糕,平靜解釋:“你的傷才剛好。”
安室透進一步:“你也知道我昨天受了傷。”
“就是因為你受過傷。”
雪見原不得不放下叉子解釋,“這樣對身體最好。”
“那你可以做些别的,冰箱裡還有很多蔬菜和其他肉類,而你就給我這個。”
安室透嘗了一口,嫌棄地皺起眉,不爽地開始從粥裡一粒粒挑出芹菜:“我最讨厭芹菜了,你讓我怎麼吃?”
雪見原深吸口氣。
不生氣,不生氣。
雪見原,想想你對傷患幹的事,想想安室透腰部傷口的兩處尖尖的牙印。
他忍了:“是我廚藝有限,也不知道你不愛吃芹菜。”
“對不起。”
安室透歎了口氣,舀起一勺,又嫌惡地放下:“這病号餐真是……”
他沒有接着說下去,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還不如米花醫院。”
被反複嫌棄手藝的雪見原忍無可忍:“那你可以去米花醫院吃病号餐。”
“你以為是我不想去?”
安室透擡起眼,眼神銳利:“為什麼不送我去米花醫院?”
為什麼把擺明了很危險的陌生人帶回家發好心,甚至用上了所謂的保密項目,而不是送到中立醫院擺脫麻煩?
雪見原被他一串連環質問逼問地有些煩躁:“當然是因為——”
我咬了你一口。
雪見原瞳孔地震,有些後怕地看着眼裡清明,完全沒有一絲胡攪蠻纏樣子的安室透。
是他小看這人了。
安室透根本不是什麼甜甜蜜蜜的小蛋糕,也不是什麼誤入歧途的三好青年,昨晚看似好哄全是虛假的表象。這人根本連心都黑透了,和那些酒也不遑多讓,
雪見原平複怦怦亂跳的心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因為你帶着槍,我猜你應該不想去醫院。”
“而且我判斷你的傷我能處理,雖然我也沒想到你被下了藥,發生了意外,導緻不得不用上需要保密的藥物……”
“不過你不用擔心,沒有副作用,隻要你我不洩密,這件事可以當沒有發生過。”
說到這,他笑了笑:“我們現在,也算命運與共的螞蚱了呢。”
安室透沉默地看着他,算是默認。
雪見原攤開雙手,給這段《我的忏悔》劃下句号:“我承認這是我的失誤,現在想想應該有其他解決辦法的。”例如趁蛋糕被哄老實的時候趕快把人反铐住冷靜冷靜什麼的。
錯就錯在他被香香軟軟的蛋糕迷惑了眼睛,誤以為這是一塊主動熱情的棉花糖,啊嗚一口吃下了糖衣炮彈。
雪見原在内心歎氣。
沒辦法,誰讓他第一次被某個人類的血液吸引,就是這塊黑心蜂蜜吐司呢?
“所以——”
他認真地看向安室透,那雙深不見底的紫灰色瞳孔:
“我願意為我的失誤承擔責任。你想要我做什麼?”
“一個問題。”
安室透笑了,伸出食指:“你說的這些很有道理,我帶着槍、受的又是槍傷,确實不方便去醫院,你确實也處理地很好。這些都很對。”
“但我的問題是——”
“你說的這些都好像在為我考慮。但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不信雪見原是被槍指着後毫無芥蒂冒着風險也要救他的終極聖父。
雪見的說辭也證實了安室透的猜測——這人完全在避重就輕,看起來字字為他着想,滿口都是解決問題命運共同體什麼的,但這又不是組五人女子樂隊,這人實際上一句沒提他自己的目的。
被他質問的陰郁吸血鬼沉默了兩秒,擡起頭,雙眼瞳仁黑洞洞的。
“好吧,我承認。”
“我饞你身子(物理)。”
安室透凝視着這個人,仔細用視線摩挲他的微表情。
眉毛、嘴角的細微弧度,眼神……
——這人沒有說謊。
這回輪到安室透瞳孔地震了。
——明明長了一張幕後大boss般神秘陰郁的臉,沒想到這人是個○○的色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