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慢了。”
松田陣平打開手機,又關上。
上面的時間已經從原本的五點半走到了六點,他們約的人還沒來。
“耐心點耐心點,本來時間就定在六點……”
萩原研二笑了一下:“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如果還是醫生的話、有手術或者加班推遲都很正常。”
“……”
松田陣平可疑地停頓了一下,腦海裡閃過帽檐下的金發和醫生過于白皙的皮膚上毫無掩飾的深紅色的吻痕。
現在可能和金毛大老師混在一塊了。降谷零你就是這麼做卧底的嗎?
“他可能現在不是醫生了。”
以及還記得那天在停車場的槍聲嗎?由于現場監控不全且人太多,警方現在都沒能找到開槍的人。
“诶?我知道啊。”
萩原研二開始玩面前的筷子,一雙拆慣了炸彈的手指間竹筷子飛速旋轉出了殘影:“這和我信任他不矛盾吧。”
“你會因為小降谷做出非法的事情就逮捕他嗎?”
降谷零是公安,這怎麼會一樣?
松田陣平擰起眉頭。
但萩原研二說的也沒錯。
歸根結底,抛開内在動機來看,他們所做的事實都是犧牲一些東西換來另一些東西,公安有時候做的事情比真正的犯罪組織還惡劣,即使在本國内風評都極差。
警視廳的警察,和公安,是不一樣的。
“——我現在想因為他遲到起訴他了。”
松田陣平吐槽。
已經整整十五分鐘了,雪見原還沒來。
“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萩原研二放下筷子,拿起冒着熱氣的烤架盤邊上的手機,剛準備撥通電話,門就被打開了。
“抱歉,臨時想起東西沒拿。”
穿着黑色風衣的長發男人聲音冷淡,嘴上說着抱歉,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卻讓人感受不到他的歉意。
他在兩位警察的注視下,把手裡的禮盒放到桌上:“自己釀的番茄啤酒,我覺得味道還不錯。”
他說着,從盒子裡取出兩瓶,放到兩人面前,還很貼心地幫忙打開了蓋子倒酒。
于是橙紅色的酒液灌滿了透明的玻璃杯,滿溢的液體在杯口形成一圈飽滿的圓弧形頂部,讓人不敢端起、生怕極其細微的晃動都會灑得一手鮮紅。
“酸甜口,度數不高。”
松田陣平啞然,看着這位自然地環視一圈,最後在萩原研二身邊、他的對面坐下了。
“原材料都是我自己種的——怎麼不吃?”
雪見原困惑擡頭,才發現兩位警察都沒有說話。
都六點了還不吃飯,不餓嗎?還是說您倆位也是不需要吃飯的吸血鬼?
萩原研二憋着笑打圓場:“小陣平也沒見過這種酒,所以呆住了。”
糟糕,以自我著稱的松田陣平終于要體會到别人面對他是什麼感受了嗎?
他說着,小心地從杯子的邊緣抿了一口番茄酒:“番茄的味道混上啤酒的麥香味,很有特色。這種酒有名字嗎?”
雪見原一呆。
由于産量不大,一般就當做禮物送周圍的親友或者自己喝,所以他沒想過名字诶。
萩原研二看他的表情就懂了:“有種也使用番茄汁作為原料之一的雞尾酒叫血腥瑪麗,或許可以參考一下?”
雪見原思考兩秒:“血腥伊莉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