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時嘩然。
祝君同勾起唇角,看了那綿生一眼,将手一揮,兩個士兵便上前來扛起那箱子。
綿生倒也不惱,挑着眉目送着祝君同離開後,仍舊轉回來笑着看向紀胧明。
“公主來本宮身邊坐罷。”
紀胧明一揮手,小丫頭便将一把椅子搬到了葉宿對面的空位上。
“綿生謝過王妃,這便不客氣了。”
一陣風動,再反應過來時綿生竟已坐到了那座位上,離紀胧明不過幾十公分。
葉宿被吓了一跳,驚呼出聲來。
紀胧明卻是看了不少小說的,自然知道有些個身懷絕技之人并不稀奇。
見女孩身形未動,隻平靜地看向自己,既不稱贊也不驚訝,綿生笑得愈發高興。
“王妃娘娘果然不是常人。”
綿生一手拿着馬鞭,另一隻手端起葉宿面前的茶碗便喝。
嚴姑幾次想上前護住紀胧明均叫她的手勢偷偷擋了回去,站在一旁焦急得很。
“我也從未見過公主這般鮮活的女子。”
綿生将茶飲盡,一雙媚眼依舊盯着紀胧明瞧。
“王妃叫甚麼?”
“放肆,王妃娘娘的名諱豈能示人?”
嚴姑實在忍不住,上前來嚴肅道。
綿生回過頭去,将嚴姑從頭到腳看了個遍,硬生生将嚴姑看得不好意思起來。
“罷了嚴姑。”
紀胧明瞥了眼台下衆人,果不其然都在向這邊瞧着看好戲。
“本宮姓紀名胧明。”
“這名字不錯,像個王妃的名字。”
紀胧明看向綿生,她正擺弄着胸口五彩斑斓的珠串,全然沒有在場衆人拘謹的模樣。
葉宿卻已然吓傻在一旁,一聲也不敢出。
“那祝而今喜歡你嗎?”
問這話時,綿生明顯小心了許多,目光炯炯地更是不肯放過紀胧明一次表情。
這話小說中常有,紀胧明并不驚訝。
“這本宮亦不知,公主得自己去問。”
眼前的美貌女子實在平靜,看年歲卻比自己還小。
綿生第一次心慌起來。
“那你喜歡他嗎?”
紀胧明卻輕笑出聲來,她上次聽到類似的話還是從祝君同的嘴裡。
難怪這倆水火不容。
“不論本宮喜不喜歡,如今都已嫁給他了。”
綿生的臉一下便黑了,搶過正倒水壓驚的葉宿手裡的水壺便往嘴裡灌。
“诶……公主,小心嗆着……”
葉宿不妨,險險整個身子都叫對面女子的勁兒拉過去。
紀胧明看着眼前女子以茶代酒的苦情樣,心中暗暗歎氣。
好歹近水樓台先得月,若自己穿到這綿生身上,那任務可就不好做了。
不過這祝而今若真的喜歡綿生,自己的任務豈非懸得很?
念及此處,紀胧明便也大膽問道:
“公主與王爺情分如何?”
綿生卻偏笑而不答,隻晃着一條腿俯視底下衆人。
紀胧明見狀便也不再追問,心中卻放下心來。
罷了,喜歡又如何?隻要這公主不要入王府便好。
她雖在小說中學了不少懲治綠茶的方法,可這般大方果敢的女子,她怕不是對手。
桌上的三人此時氣氛尴尬,一人不願說,一人不想說,還有一人不敢說。
台下衆人本想看好戲,都假裝與人說話眼睛卻時不時向上瞧。然台上實在一片和睦,她們也覺無趣起來。
“是時候了吧?”
“嗯?”葉宿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哦,是的,差不多了。”
“諸位都回房罷。”
紀胧明率先由嚴姑扶着站起身來,朝那綿生微微一笑後,便帶着葉宿離席了。
“王爺同她情分如何?”
“妾身不知,隻知王爺與公主相識多年。”
“她為何來此?”
外族公主來到北洲,按理說是和親,否則便是……
質子?
“公主仿佛是自行來的。”葉宿仿佛在回憶般慢慢道,“那姜族族長曾來尋過她,公主卻怎麼都肯回去,這才一直住在北洲。”
“王爺帶兵是同哪族人打仗?”
“這妾身不知,總之非姜族就是。這些王妃定比妾身知曉得多……”
紀胧明聞言大囧,其實她是甚麼也不知曉。
“王爺公務繁忙,并不常同本宮說這些。”
葉宿卻沖自己暧昧地笑着,那表情顯然在說:王爺對你真好,平日從不以公務相擾,隻談些風花雪月……
“他們在何處打獵?”
“就在不遠處的校場,王妃是要去王爺房中等嗎?”
“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瞧見他們,又不被人察覺的?”
嚴姑在一旁聽了這話,頗覺不妥,擡頭見葉宿并無異色,便也不出聲。
“有。”葉宿想了想,答道,“是後頭的一處小山坡,不過現下雪有些厚,實在不好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