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
周歧心裡打着鼓。
“我、我是何人,娘娘您會不知?”
床帳中默了半響:“你是與素貉一路那太監。”
yes!!答對了!!
周歧:“正是。”
“你來本宮這是要做什麼?”
周歧故作鎮靜地站起身來,望見身後那刺入牆中的镖上還挂了一段自己衣袖上的布料。
“不做什麼。”周歧緊張得口中都有些幹澀道,“我現在隻要出去。”
榻上人冷笑一聲:“你将我這寝宮搞得一團亂,如今竟還想出去?”
周歧緊張得冒汗,他記得過去零星控制夢的經曆,就是反複在心裡想着自己想要的事情。
他用語言反複道:“我要出去。”
此話一出,好似真有所成效,榻上人安靜片刻才道:“你在威脅我?”
聲音平穩不似生氣。
周歧順道:“不敢。”
“罷了。”女人冷哼一聲,“本宮向來不喜反素貉之人,我可以幫你。”
周歧心中狠狠松了口氣。
出于禮貌…周歧也說不清到底是一直站在床後不禮貌,還是自己藏在對方床底下不禮貌了。
“我會将門外之人叫走。”
但周歧還是在見到對方下了床榻,披上床前挂的外衫後行至床前,
女人往案上的杯盞中倒了杯茶水:“這一路上不會有人攔你。”
周歧點了點頭,剛要說多謝時,忽而瞪大了眼!
床下的隔闆被挪開一個小口,露出了一雙眼睛。
?????????????!!
餘光中女人的身子一動。
“等一下!!”周歧連忙叫道。
床底下那個到底哪來的神金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咚。”
下一瞬,門被倏然敲響!
聲音穿過屏風似被裹上層紗。
“娘娘?”
周歧心下一驚,望向女人時,目光刻意沉了沉。
須臾,女人提聲張嘴道:“無事。”
門外的侍女低聲道了句是,不稍片刻,寂靜的屋内響起微弱的倒茶聲。
一雙細長的手将斟滿的新茶往周歧的方向推來幾分。
女人面上未施粉黛,一颦一笑間卻是隽麗風情,她隐着眸中的情緒,看着周歧帶着笑道:
“你若不信本宮,大可以就此動手,我也會于你之前喊人,不過是一起死罷。”
“我……”周歧心中緩了口氣,強忍着不去看床下此時的情況,“我沒有不信……就是……”
周歧大腦喊着救命,又想着話題,要再張口時,整個人卻愣在原地。
女人望着周歧的動作眉間微蹙,未來得及再反應,脖間猝然酸痛,兩眼一翻身子便軟倒下去。
那身後的白衣伸手将人接住。
周歧胸腔中的郁氣總算呼出,拍着胸口驚魂未定道:“你怎麼不早出來打。”
“那也得你早把人引到前面才是。”白衣道。
周歧拍了拍腦袋:“啊也是,抱歉抱歉。”
白衣将床帳掀開,頗有力道地将人扔到軟榻上。
周歧看着他的動作,拿起桌上茶杯問道:“你是他們說的素貉?為什麼會躲在床底?”
“你不知道?”白衣惑道,“那你為何會在此。”
周歧喝下口茶水,淡淡的茶香總算沖散了他方才的緊張感。
“我還……喂!”白衣轉過身來一聲低呼,把周歧吓得一愣。
周歧須臾愣愣地舔了舔唇:“怎……怎麼了?”
白衣皺着眉不說話,過了好半晌才道:“你沒事?”
“好像沒事?”周歧遲疑道,“應該……哪裡有事?”
白衣沒有回話,拿起另杯茶水,走到一盆花前,撥開露出根莖,便将茶水潑了上去。
不過片刻,卻見被茶水所觸根部泛出枯萎的褐色。
茶中有毒。
周歧倒吸口涼氣,手中一抖。
“砰!”地一聲清脆的響,杯盞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在寂靜的寝宮中顯得尤為刺耳。
白衣不可置信道:“你摔什麼啊!?”
周歧聞言又是一愣。
是哦。
反正是夢我摔什麼?
“娘娘!”
刹那間,門外忽而遠遠傳來陣陣腳步。
天哪!
周歧簡直不可置信!
原來最蠢的居然是我!
周歧:“那你快先……!”
再回頭時白衣不知何時用了覆面遮住下半張臉。
?????
“砰!”
寝宮大門被人破開。
“娘娘!”
周歧隻覺腹下忽而一痛,轉眼間他就被人扛至肩頭。
“啊啊啊!”周歧慌忙抓住那身白衣。
門口幾個丫鬟身後,跟着湧進好幾侍衛。
周歧想要擡頭望去,隻堪堪瞧見幾抹重影,那白衣扛着他便猛然一躍!
“砰”地一聲響!
一陣大風狠狠刮到他的臉上。
二人沖破了窗,窗外竟已圍了數十侍衛!
手中刀劍在他眼前劃過,白衣卻并未落地,踩着窗沿,竟是飛身往天上躍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風刮在臉上湧進嘴裡。
白衣踏上房檐。
身下的宮殿、侍衛、丫鬟、太監,宮門外匆匆行人,皆化作小小一點。
飄渺風聲中。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