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煉丹爐倒像是老君爺的夜壺改的。"他瞅着灰霧裡浮現的鼎形虛影直樂，三足兩耳嵌着蛛網紋，活脫脫癞蛤蟆背上的疙瘩。鼎肚子裡畫着五行陣配巽風陣，約莫是聚靈鼓風用的。

"這不就是3D打印模闆？"白子睿用青焰勾畫陣紋，發現鼎足處的坎水位陣圖需要寒玉粉，“封神空間給我具現塊寒玉！”

灰霧應聲凝出塊冒着冷氣的玉石，卻在他觸碰時碎成冰渣。白子睿突然想起《煉丹初解》裡提過藥性相沖，拍着腦門改畫兌金位的陣紋。

"離火位用青焰，坎水位改兌金…"他咬破指尖在虛空畫出改良陣圖，血珠墜入陣眼時，整個煉丹爐虛影突然劇烈震顫。

現實中的白子睿突然抽搐，藥碾裡的朱砂潑了滿桌。封玄清劍鞘壓住他亂畫的左手：“兌金位要配合辰時星力，你子夜強開陣眼是想炸爐？”

"我錯了…"少年揉着通紅的指節，硫磺粉在《基礎陣圖》上勾出北鬥七星，“但你看這個嵌套結構——”

他抓起曬僵的忍冬藤蘸墨汁，在宣紙上畫出改良的"小周天聚火陣"：“離火陣套巽風陣加速火勢，再用兌金陣平衡溫度，這不比原版節省三成靈力？”

封玄清劍尖突然刺穿陣圖兌金位：“戌時金星隐于奎木，你的兌金陣此時隻能引動三成星力。”

白子睿愣怔片刻，突然撕開窗紙對着星空比劃。當發現金星确實藏在雲層後，他洩氣地癱在藥櫃旁：“你們修仙的還要學天文？”

"何止天文。"封玄清劍穗卷來《星宿要略》，“二十八宿對應煉器時辰，天狼星亮時鍛劍最佳…”

話未說完，少年已摸出個自制日晷模型。他用硫磺粉标出十二時辰，朱砂勾連成二十八宿星圖：“這不就是立體時鐘配GPS？清哥哥你們管這叫陣法基礎？”

封玄清突然并指抹過鎏金劍鞘，冰晶在虛空凝出完整星圖：“今夜寅時三刻，你引天璇星力入兌金位再試。”

子夜霜重，白子睿在封神空間第一百三十七次重構陣圖。當青焰随着天璇星光注入兌金陣眼時，灰霧凝成的寒玉終于不再炸裂。

"成了！"他操縱改良陣圖包裹鼎身，煉丹爐虛影逐漸凝實。鼎足處的巽風陣自動調整着青焰溫度，鼎腹的五行聚靈陣将地脈餘火提純了三倍。

天光擦亮時，百草堂後院青磚地上爬滿鬼畫符。

"坎位水氣過盛。"封玄清的劍穗掃落藤葉，月白錦袍掠過未幹的陣紋，“離火陣需引地脈餘燼，你拿晨露調和朱砂，屬相沖。”

話音未落，青磚下埋的雄黃精"砰"地炸開。白子睿被硫磺煙嗆得直咳嗽：“水火既濟…咳咳…道法自然…”

捱到子夜，白子睿蹲在青銅鼎前直瞪眼。灰霧凝的《道德經》浮在半空，金字扭得比窯姐兒腰還軟乎。硫磺晶砂燙得他龇牙咧嘴，丹爐虛影忽閃得像得了雞爪瘋。

"坎位注靈！"他并指往陣眼一戳，火星子竄得比過年炮仗還歡。玄鐵錠煉成的廢渣滓糊了滿臉，腥臭鐵水蝕得藥圃跟癞痢頭似的。

第七回炸爐時，青銅鼎潑下青光洗澡水。白子睿抹了把臉，眼前浮出血字批注：

「震位慢三息，巽風勁使大了」

"再來！"他發狠咬破舌尖，精血噴得比殺雞還壯觀。改良的五行陣裹着玄鐵礦直轉悠，二十八宿陣紋扭成麻花吞了礦料。

“給爺凝！”

灰霧凝成的器鼎轟然炸開，三足兩耳的煉丹爐虛影懸浮半空。爐身北鬥七星與地脈陣圖交相輝映，正是《道德經》記載的"七星地火鼎"圖譜。

白子睿樂得在灰霧裡驢打滾，落地時踩着廢鐵渣摔了個狗啃泥：“哎呦喂，老子的腚…”

睜眼正撞見封玄清鎏金劍鞘反的月光，照得他活像偷油被逮的耗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