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永城在真切地感覺到藍周的嘴唇的時候已經隻剩這個念頭了。
宮永城吻得很虔誠,從嘴唇移到鼻梁,最後落在藍周的眼睛上。
肯定是第一次被人吻這個地方,宮永城頗有些得意地想,感受着藍周如鴉羽一般的眼睫微微顫動,心裡的糾結難過逐漸被滿足填滿。
直到兩個人都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才分開,藍周兩世就跟這麼一個人接過吻,還是上來就這麼要命的吻法,一時間也有些哭笑不得,有一搭沒一搭地玩着宮永城的手指。
“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藍周懵了。
宮永城的眼神卻是無比認真,一時間他差點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神經錯亂了還是宮永城又在發瘋。宮永城好像也不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自顧自地牽起了藍周的手放到嘴邊。
藍周此時手還是麻的,随即眼睜睜看着宮永城一根一根吻起了他的指尖。
啪——
隻是輕飄飄的一聲,落在宮永城臉上也沒多疼,可就算這樣宮永城的動作都不停。藍周都要被他氣笑了:“你又發什麼瘋?”
到這種時候他又能正常對話了,擡眼看着藍周,眸子裡還頗為可憐:“我在發瘋嗎?大概吧。”依舊不停下動作。
得益于宮永城不停地在幫他活動手腳,這時候藍周手上的感覺已經恢複了,反手又一巴掌打到宮永城臉上,終于把人打得清醒了點。
他慢慢支起身子,剛扇完臉的手順道就勾上了宮永城的衣領,把人拉到自己這邊來:“我們是什麼關系?我在沃托叫你叫的什麼?聾了還是傻了?”
宮永城愣愣地望向他:“能再叫一次嗎?就那個......”說着舔了舔嘴唇。
“為什麼要再叫一次啊?”藍周揣着明白裝糊塗,語調拉長懶洋洋地看着宮永城。确定他不是又犯病了,藍周就又有逗他的心思,一下輕一下重地扯着宮永城的衣領。
宮永城頓了一下,突然伸手抱住了藍周。
重傷剛痊愈,或許是因為失過血,現在的藍周體溫甚至比宮永城還要低幾分,随即他的手就被宮永城拉着放在兩人心口間的夾縫處。
“你手好涼啊。”宮永城喃喃道。
藍周笑了一下,就感覺到宮永城手上的力道甚至攥得他有點疼。
不過他也願意在這種小事上縱容着對方,略微拉遠了距離盯着宮永城。宮永城渾然不覺尴尬,藍周倒是沒一會又忍不住了,扶着宮永城的臉一下一下地親吻,像是小雞啄米一般。
或許是藍周的動作太自然,宮永城急躁的心也逐漸安定下來。于是他也抱住藍周,兩人接了一個綿長而不帶情欲的吻。
好不容易把宮永城勸回去睡覺,藍周在心裡長歎了一口氣。知道他有點分離焦慮的傾向,但從沒想過會這麼嚴重,藍周甩甩頭強行把剛剛宮永城拉着自己的手裝受委屈的表情甩出記憶,收拾好自己下床。
腳剛觸碰到地面就被一陣尖利的刺痛打斷動作,藍周頓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身上的傷,龇牙咧嘴了好一陣才放松下來,做好心理準備下床。
踏出塔樓的那一刻藍周竟有點罕見的遲疑。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融入這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在路過的張思遠看見了他,好不見外地上去摟住他:“老大老大!你帶回來的東西我們分析到一半了,你要來看看嗎?”
藍周隻是稍微遲疑了一下:“走!”
北正縣的信息中心雖然比不得次比郡那麼氣派,可該有的都有,光亮到反光的地闆看得藍周有些踟蹰。
他活了兩世都是粗人,其實是很不習慣這種場合的......
這麼說也不準确,實際上他不習慣的是那種教條感。張思遠沒有那麼敏感,拉着藍周就往裡走,邊走邊喋喋不休:“文件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我們發現了一點構建掃描系統的時候的纰漏,處理大量文件的時候噪點太多......诶,現在隻能試試手工降噪能不能弄出來。”
藍周随意地一瞥,卻在窗外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樹蔭掩映後,王樂容一個人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大......老大?”張思遠叫了他兩聲,藍周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到了核心小組所在的地方。在張思遠的主導下這裡已經頗有規模,衆人看到藍周皆是起立,藍周腳步一頓,有些不自然地擺手示意大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