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别人把自己需要的東西全都送到手裡的好事,從今天開始,她又要開始自己去圖書館。
微風拂過爾沙的臉頰,她把路邊的白色小花摘到了手上。
小路上不遠的涼亭裡。
伊芙琳伯爵夫人優雅地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挑了挑眉道:“米蘭,你可别告訴我,就是這種貨色搞得你在大公殿下面前分數大減。”
之前在涼亭裡圍堵爾沙的貴族小姐之一,一個看起來溫溫柔柔的貴族小姐聞言低下了頭,她抓緊了自己的手帕:“我很抱歉,母親。”
伊芙琳伯爵夫人看着爾沙的身影,眼睛裡閃過一絲厭煩:“你最抱歉的是自降身份,和這種人扯在了一起!”
“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母親。”
伊芙琳伯爵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兒,到底還是心疼她,最終還是說道:“沒關系,這次漲個教訓,下次記住了就行。”她站了起來,“既然已經牽扯在了一起,就決不能讓這種賤民踩在頭上。”
“這次母親幫你解決吧。”
爾沙走在小徑上,手裡還攥着自己采的小野花。
隻是走着走着,她發現在去涼亭的分叉口上,又有一名侍從擋在了前面。
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包圍了爾沙。
“你有什麼事嗎?”爾沙木着臉問道。
侍從為難地皺着眉頭。
“不是他有什麼事。”一名穿着華貴的貴婦人從侍從身後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兩名胸膛上帶着貴族家徽的騎士。
貴婦人厭惡地看着爾沙的長裙子和木愣愣的眼鏡:“是我找你有事。”
“那好吧。”爾沙從善如流地道,“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希望你能離開銀輝大公府。”婦人把羽毛扇子打開,遮住了自己的嘴角,“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女兒米蘭已經和大公殿下心意相通了,前幾天殿下還送給米蘭很多禮物,所以希望你能自覺一點離開殿下。”
爾沙:“哦。”
所以跟她有什麼關系?等她死了這幫人随便去搞。
婦人看着爾沙“冥頑不靈”,更加鄙夷了:“你是鐵了心想要當第三者?所以說下賤的人,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爾沙看着貴婦人後面的方向,好像有兩個人影在蔭庇的小徑上越走越進。
貴婦人的嘴在爾沙面前開開合合:“你要是識相一點,離開大公殿下,我們伊芙琳伯爵家還能讓你體面的走,要是不離開,你就等着吧。”
爾沙定睛一看,确實真的有兩個人,而且他們穿的是教廷的衣服,狹窄的小徑上已經沒有地方躲避了。
爾沙現在這個位置還好,兩個人看不見她,她的身影幾乎被貴婦人帶來的人遮擋了一大半,可是再過幾秒鐘,兩撥人就要撞上了。
爾沙:!!
今天是怎麼回事,這個小徑平時八百年不見得有人走一回,連大公府的園丁都快要忘記了,今天這麼擠的嗎?
貴婦人看到爾沙面露震驚,以為有戲,緩了緩聲音,變得一副為爾沙考慮的樣子:“你再好好想想,即使你跟了大公殿下,也不可能成為大公妃的,現在拿錢走人的話,我們伊芙琳家族可以出十萬金币……”
爾沙忍不住上前一步,打斷了貴婦的長篇大論:“你等等。”
她一手抱着書本,一手拿着野花,然後把貴婦人壁咚到了樹幹上,順手把野花插進了貴婦人的耳後。
爾沙現在的背影沖着穿着教廷的來人,側面被騎士們擋着,面前就是貴婦人瞬間變紅的臉。
貴婦人結巴了:“你,你你!”
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社交圈裡傳說中的,在偏僻的角落幽會的家庭教師和貴婦人。
泰莉小時候在巫師貴族家讨生活,本來就很會找小路,碰到過不少這樣的事,但還是不習慣,現在驟然看到前面兩個交疊的人影,立馬别過眼去不再看。
她看到亞爾維斯目不轉睛地盯着那邊的人影看,不由得把他的臉掰了回來。
“看什麼看?沒看過小情侶嗎?”
亞爾維斯順從地轉了回來,回憶着那邊有點隐隐眼熟的身影,皺眉。
泰莉以為他是沒見過,打趣道:“怎麼?沒見過兩個貴婦人在一起?”
确實沒見過,亞爾維斯之前并沒有頻繁接觸過貴族社會,所以他點點頭。
但是那個身影還是眼熟。
“真是的!”泰莉抱怨着,拉着亞爾維斯趕緊離開了這裡,不對那邊多看一眼。從小作為王國貴族私生子的她知道,知道太多的人下場往往不好。
“快走啦!拉的我的手都疼!”
亞爾維斯立刻不想了,他關切地看向泰莉。
聽着熟悉的聲音漸漸遠去,爾沙慢慢松了口氣。
泰莉和亞爾維斯?真的是他們,他們來帝都了,還來了大公府!
為什麼他們會自己在大公府閑逛?還有貴族小姐和貴婦人也能随便出入的?這裡可是大公府啊!
貴婦人也不敢說話,她要是被發現了,這輩子别想在社交屆擡起頭來了,流言蜚語是很可怕的。
等那倆個教廷的人走遠,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旋即惱怒道:“賤民,你在幹嘛?”
面前帶着眼睛的女孩匆匆忙忙地把她放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留下了一句:“今天很抱歉。”就飛一樣的離開了。
貴婦人呆立在原地。
今天她要幹嘛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