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文斯去哪了?”
聲音從門外傳來,“曼努?”
燈光從室内打在西裡爾和他蓬松的棕發上。
“找我有事?叫我西裡爾就行。”
諾伊爾一時卡殼,又忍不住琢磨。
他叫得還挺親密。
不愧是拜仁養出來的。
沙爾克04的球員已經在偷摸看他了。
玩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更何況最厲害的小明星一直霸占遊戲室,球員們難免産生最強才能擁有遊戲的心理印象。
盡管這會還拿着遊戲手柄不放,但議論聲很快小下去,一個個支着耳朵聽門将和明星中場交談。
諾伊爾懶得理别人怎麼想。
“讨論下手抛球戰術。”
直到睡覺前,西裡爾也沒弄明白諾伊爾想說什麼樣的手抛球戰術。
實際上,他倆在酒店小得可憐的草地上玩起了美式football。
西裡爾抱着football虛空索敵,打了好幾個滾兒,渾身上下都是草屑。
最後被趕來的赫魯貝施發現,兩人被罵了個狗血噴頭,你推我我推你滾進酒店。
西裡爾閉上雙眼,“晚安,馬茨。”
房間裡沒有回音,好一會才傳來一聲悶悶應答。
天呐!
西裡爾瞬間睜大雙眼!
這是怎麼啦?怎麼啦!
一瞬間,從他大腦皮層光滑溜走的話突然清晰。
穆勒有些擔憂的樣子:“馬茨好像很難過,覺得你交了新朋友就不理他。”
“是不是生氣他轉會到多特啊?”
“馬茨在多特好難的,好不容易站住腳,誰知道教練好像不太喜歡他。”
“别讓人家覺得太孤單嘛。”
他是這麼可惡小氣愛生氣斤斤計較不關心朋友的仁嗎?
西裡爾深深為18歲的自己感到心虛了。
他伸手想要開燈。
“不準開燈!”
西裡爾猛地縮回手吓了一跳,“……不開。”
天呐,他把馬茨氣哭了嗎?
胡梅爾斯悶聲悶氣吸吸鼻子,不說話了。
他要從你怎麼了開始問嗎,西裡爾焦慮得想啃手指。
“我路過一樓的時候,看見你和諾伊爾在玩足球。”
上帝!他們包層在12樓!
馬茨是怎麼路過那裡的!
馬茨就是去找他玩的!
說不定還叫他了,但是他正在給諾伊爾展示自己的打滾過人絕技所以沒聽到!
西裡爾徹底坐起來,雙腳踩在兩張單人床之間毛茸茸的地毯上。
我們其實在玩橄榄球。
黑貓:“我勸你不要說這個。”
好吧,那他得說什麼?
黑貓:“我已閉麥。”
他可以去問穆勒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嗎?
黑貓:“睡前教練組把手機收走了。”
啊啊啊啊——
西裡爾心中土撥鼠尖叫,面上卻是沒表情。
兩隻綠色的瞳孔泛出點墨,盯着室友。
“我走的時候,你還說我們永遠會是朋友。”
胡梅爾斯隻漏出腦袋看他。
月光透過窗簾打在宿舍裡,坐在他對面的朋友隻穿了一條内/褲,肩膀的骨頭凸起一塊。
燈光下迷人的棕毛和綠眼睛,即使這會兒變成黑色也讓人移不開眼睛。
甚至更凸顯長相的英俊。
“我說話算數的呀。”
空調是剛剛好的26度,西裡爾蹲在胡梅爾斯床前。
西裡爾補充:“我們當然還是好朋友。”
“就算你轉去多特也一樣。”
當時剛進一線隊,隻有胡梅爾斯和他一起住拜仁宿舍。
他那會晚上老emo了。
西裡爾有點回憶起當時的心情了。
“我也很舍不得你。”
“你剛離開拜仁那幾天,我還在想德國為什麼不能隻有拜仁一家俱樂部。”
說到這裡西裡爾有些不好意思,看得出來胡梅爾斯也不太習慣。
胡梅爾斯把臉埋進枕頭裡,覺得難堪極了。
拜托,你又不是十五六歲的小男孩,要搞隻能和你一個人玩這一套。
他在十五六歲為西裡爾和穆勒玩得好心酸,難道現在這個人選要變成羅伊斯嗎?
大方一點,成熟一點,你比西裡爾還大一歲呢。
吃過的飯沒有長在胸懷上,隻長在胸上嗎?
就算這樣想,他還是控訴:“你幹什麼都找羅伊斯。”
西裡爾把手貼在他側臉,給他降溫。
胡梅爾斯被這溫柔迷惑了,他喃喃:“你都不找我。”
西裡爾一手摸摸鼻子,“教練的戰術嘛,要增加默契。”
“而且!我們之間本來就有默契,咱倆一組的時候才少了。”
“隻有這個原因嗎?你明明單人訓練的時候也在看他。”
西裡爾沒想到被胡梅爾斯發現了,小小聲,“他長得好看啊。”
胡梅爾斯要氣死了。
去你的大方成熟!你的好朋友要成别人的好朋友了!
什麼叫羅伊斯長得好看?!
西裡爾這是什麼過時的審美!現在流行的明明是他這種更man的長相!
羅伊斯為什麼不争不搶就能有這種待遇啊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