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生有危險!你說和她在一起的人你認識?”顧梓聿一把抓住方靈烨,“你什麼時候見到他們出來的?把那個男的電話号碼給我,我去找她。”
“有危險?”方靈烨一下子明白了,孤男寡女能有什麼危險,無非就是那點事。他快速回答:“他倆很早就出來了,至少也得有半小時了,那男的叫埃爾斯,我們學校的,哦,對,他應該也參加了你們這個模聯會議。”
“埃爾斯?!”顧梓聿眼前晃過那張自命不凡的臉,心一下涼了半截。這幾天下來他太了解埃爾斯的脾氣了,他要的東西必定要到手,不論是用什麼手段,“報警,咱們得報警,給警察他的電話号碼…”
然後查出他的位置…
話還沒說完,方靈烨已經擡手亮出手機。
顧梓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手機屏幕上的定位:“這是…”
“埃爾斯所在的位置,或者準确點,他手機所在的位置。”
“那我們趕快報警…”
顧梓聿話又沒有說完,方靈烨已經快速地掃碼開鎖、粗暴地拽來一輛自行車,一跨一踩踏闆:“你知道索倫這地出警有多快嗎?定位離這裡就一公裡多一點,我們騎過去就兩三分鐘。”
話音還沒落,兩人已經竄出老遠了。顧梓聿緊緊抱着方靈烨的腰不撒手,大冬天的坐自行車,他穿的可是單褲!在這沒有暖氣的自行車後座上,屁股凍得幾乎麻木。而方靈烨這車騎得就跟頭瘋了的公牛似的,他要是不抱緊點,屁股都能被颠掉喽!
“怎麼樣,爸爸這飛車開得不錯吧!”方靈烨頂着迎面的狂風大喊,被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顧梓聿蔫壞地把頭臉都埋在方靈烨背後,翻了個白眼,不甘示弱,咬牙擠出一句:“乖兒子,爹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改行當了黑客啊!”
這種互叫“爸爸”的幼稚行為讓男孩們樂此不疲,仿佛這能讓他們忘記寒風和飄雪。
“爸爸就定位個手機号還需要啥技術?每個WiFi 都有一個唯一的地理位置,隻要他的手機開了 WiFi 就能三角定位,連沒連上都無所謂。之前我們一老師在街上喝咖啡,被搶了公文包,他就是這麼自己找到的。”
方靈烨仗着顧梓聿不懂三角定位,半真半假地混了過去。其實,就算這個方法可行,又哪裡是普通人可以輕易私自定位的?他很快岔開話題:“咱們快到了,待會兒擱前台就說是他倆的朋友啊,算了,我來說。”
顧梓聿有點困惑,這家夥怎麼現在講話帶着一股北方佬的腔調?不過現在不是問十萬個為什麼的好時機,他不想吃進一肚子風,緊閉着嘴,“嗯”了一聲權作答應。一想到李知恩那呆呆懵懵的性格,他就忍不住心焦,他隻想快點找到李知恩,隻希望現在還來得及。
“别擔心,他倆肯定是走過來的,這種地方半夜根本打不到車。再說了,那女孩醉得不省人事,走得肯定慢,還得登記開房……時間趕得上!”方靈烨說着話,車子猛地一刹,狠狠颠了顧梓聿一下,“到了,就這兒!”
他們正好停在一家叫“Green Park Inn”的旅館門口。
方靈烨車子就地一扔,也沒鎖,已經一馬當先沖了進去。
顧梓聿腿都凍麻了,也踉踉跄跄地跟着追了進去,就看到方靈烨一臉沒臉沒皮地笑,吊兒郎當地拿着手機跟前台侍應生示意:“…他忘了告訴我房間号了,這人就是不靠譜!我打不通他的電話,要不然就讓他親自跟你說一聲,估計這家夥睡着了。要不你看看這号碼,是 Eayrs 登記的沒錯吧,他肯定說過要讓你帶我們上去的,喏,這是我的證件…”
也不知道方靈烨怎麼瞎編的,或者是他們遇上的前台是個新手,也沒什麼警惕意識,很痛快地就給了他們房間号碼:“203A。”
“Thanks bro !”方靈烨學着最近大火的饒舌明星做了個标志性的手勢,沒想到對方居然也是粉絲,很興奮地給了個回應。顧梓聿用萬分之一秒想了想,把琴盒脫下來放到台面上:“我先放這兒,待會兒來拿。”
“OK。”前台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又坐了回去,光明正大地拿出手機,繼續刷起短視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剛放進來兩個麻煩。
與此同時,203A 房間。
埃爾斯把李知恩放在大床上,先進浴室沖了一個澡。他不想粗魯地一蹴而就,更願意細細品嘗這來自異鄉的絕妙戰利品——這下半夜的溫柔鄉,簡直就是主賜予他這次勝利的獎品。
僅僅是稍微想一想那細膩如脂的象牙色肌膚,埃爾斯就覺得欲望熊熊燃燒。
一個快速的淋浴,就把渾身的疲憊都洗的一幹二淨。埃爾斯走向床上昏迷不醒的李知恩,看着她兩頰飛起的嫣紅——這個女孩很白,不是沒曬太陽的那種蒼白,而是豐潤如脂的白。
她白皙結實的大腿和線條優美的小腿攫取了埃爾斯所有的注意力。
埃爾斯靠近她形狀優美的唇,慢慢地吻上去。
身下的女孩散發着幽幽的體香,埃爾斯慢慢地用牙齒厮磨着女孩的唇,但是對方毫無回應,這令他興趣大減。他結束了這個吻,看着一無所知的李知恩,想等她稍微清醒一點,再行好事。
對他來說,這種事情講究雙方的投入和回應,有的時候,适當的反抗和暴力也是一種情趣,死氣沉沉就敗興了。
他坐回到扶手椅上,估摸着大約還要等多少時間藥物才能被代謝,點起一支煙,目光毫不保留地在李知恩的身體上遊走。
李知恩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夢境裡漂浮,或者更像胎兒在母親的子宮裡沉眠,但無論她多麼使勁地掙紮,她都掙不開那重重壓在她身上的昏沉感。她感覺自己很用力地掙紮,其實隻是稍稍挪動了幾毫米,連耳邊垂落的發絲都沒有些微顫動。
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胸前像是被壓了一座山,喘不過氣來,下一刻她就覺得自己的嘴唇傳來細碎的刺痛感,但是沒過多久,胸前的大山就被移開了,她也得以緩了一口氣,但是她總覺得自己處在一個很危險的境地,必須快點醒過來。
李知恩又用力地咬着舌尖,逼醒自己幾分,她的身體還軟着,一點氣力也沒有,但意識卻稍稍有點回籠,她像從一場漫長的睡眠中慢慢蘇醒,最先感到的就是強烈的頭疼與嘔吐感,眼睛還沒能睜開,她就低低地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埃爾斯顯然捕捉到了這個聲音,這是李知恩即将醒來的信号,他走向李知恩,将她翻了個身,忽略她那些小小的掙紮,伸手就将她的裙子拉鍊往下拉,動作迅速又輕柔。
就在這時,客房的服務鈴響起,埃爾斯動作一僵,本想不做理會,可鈴響個不停,他隻好悻悻地中止自己的欲望,裹緊浴袍,走到房門前,看了一眼貓眼——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什麼事?”
在顧梓聿驚異的眼光中,方靈烨吐出嚼了一路的口香糖,幹脆利落地反手就黏在貓眼上,然後再按響服務鈴。裡面傳來的那句“什麼事”正是埃爾斯的聲音,他和顧梓聿對視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道:“客人您好,我是前台的喬,我們剛才經曆了一次突然的停電,需要重啟一下你們客房内的中央供暖系統,請問可以進來一下嗎?”
埃爾斯狐疑:“停電?可我房間燈是亮的。”
“是的,房間内使用的是備用供電,但也隻能維持一段時間。我們的員工已經解決供電箱的問題了,現在需要把客房内的電路接回到主力電箱上,然後再重啟一次,這個是需要我們進入客房手動進行操作的。”
方靈烨張口就來,胡說八道,但說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他的口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該有的吞音懶音一個不缺,顧梓聿要是閉上眼睛,真會以為是前台那個懶懶散散的小哥在說話。
埃爾斯沒聽出什麼異樣,隻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倒黴,他猶豫片刻,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李知恩,她眉頭微皺,嘴唇蠕動,似乎正要蘇醒。
他快步走回去,草草地把她的被子拉高遮住身體,然後才轉身下了安全鍊開門。
就在埃爾斯按下門把手的那一刻,門上傳來了一股無法抵擋的巨大推力,埃爾斯直接被門抵到牆上,兩道身影閃電般竄進房間,一個直奔床的方向而去,另一個反手就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顧?!”埃爾斯看到眼前這個華納人,汗毛倒豎——他知道自己被耍了,眼前這個人是沖着李知恩來的。事情敗露的一瞬間,他腦中掠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但顧梓聿擋在門前,顯然沒打算讓他輕易離開。
“她怎麼樣?!”顧梓聿擔心李知恩的狀況,一邊眼神冰冷地盯着埃爾斯,一邊揚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