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輕完全是被設定弄死機了的npc,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
鹿米不禁脫口而出,“秦輕,你的聲音,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秦輕已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鹿米的話語充耳不聞,隻是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重複着那些滿含深情卻又略顯怪異的言語。
秦輕被虛妄症折磨得不輕。
鹿米求助雲機子,“雲機子,快救救秦輕。”
雲機子依舊那般淡定從容,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句話,“把他打暈就好了。”
“啊?”鹿米聽聞此言,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
雲機子解釋道,“這秦輕啊,不過是大腦像機器一樣宕機了。你将他打暈,重啟他的意識,能讓他恢複清醒。”
鹿米滿是懷疑,“真有這般簡單?”
雲機子回答,“人的大腦,說到底不過是一台構造精密的機器罷了。”
鹿米雖心存疑慮,但眼見秦輕的狀況愈發糟糕,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也不再猶豫,當即決定采用雲機子的方法。
鹿米讓秦輕放開自己,說是自己有個驚喜想給秦輕。
鹿米走到秦輕身後,擡手朝着秦輕後頸處輕輕敲下。
毫無防備的秦輕雙眼一閉,身子瞬間變得軟綿綿,直直地倒了下去。
鹿米眼疾手快,趕忙伸手接住,而後小心翼翼地将秦輕輕輕放置在床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鹿米心急如焚。
終于,秦輕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努力掙紮着想要醒來。
片刻後,秦輕猛地睜開雙眼,待看清鹿米那張熟悉的臉龐,他瞬間愣住,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困惑,脫口而出,“哥哥?怎麼了?”
鹿米見秦輕終于清醒,輕聲安撫道,“沒什麼,你沒事就好。”
秦輕全然不知剛剛發生了什麼,鹿米心中十分煩惱,卻不知道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隻好讓先去上班,再打探下消息。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的話,讓秦輕盡快回家,接受專業的治療才是最好的辦法。
鹿米在面館裡忙碌着,卻也留心着衆人的言論。
關于秦輕,關于芯片,不至于一點消息都沒有。
鹿米也因此想到了主播夜翊,他好久沒有直播了,鹿米本以為自己會失眠,卻沒想到有秦輕的陪伴,鹿米的睡眠質量非常好。
即便是像夜翊那樣的大主播,說失蹤也會失蹤?
不過,這些都距離鹿米太遙遠了。
“你聽說武門懸賞的事沒?”角落穿工裝的男人用手敲了敲碗沿,他壓低的聲音帶着幾分亢奮,“那畫像我瞅見過,長得帥氣無比,武門說這女的跟‘黑潮’有關。”
“黑潮?”鄰桌穿皮夾克的女人突然放下筷子,塗着猩紅指甲油的手指叩了叩桌面,“上個月我男人送貨,回來後整個人都不對勁,夜裡總抓着後頸喊‘有東西在爬’你們說,會不會就是這懸賞的丫頭搞的鬼?”
鹿米的手頓了頓,這怎麼變成靈異故事了?
雲機子的傳音傳進了鹿米的耳中,“那工裝男左手虎口有老繭,是長期握拆彈夾的痕迹。”
這個世界的人也會用槍嗎?鹿米以為大家會更喜歡用激光。
“要我說,武門就是想借機清剿俠門餘孽。”穿工裝的男人突然開口,“那畫像上的人跟當年俠門的‘青雀’長得有七分像。”
骨湯沸騰的咕嘟聲突然變得刺耳。
不對啊。那個自稱“賞金獵人”的少女怎麼會突然成了俠門餘孽?
“青雀?”另一位客人參與了談話,“是《機甲獵人》裡那個S級角色嗎?我兄弟說她的實體建模參考了舊時代的女殺手。”
“狗屁遊戲。“工裝男突然爆發出笑聲,“我親眼見過她,去年在侵蝕區北門,她穿件破風衣進來,靴底還沾着黑色的黏液,”他突然壓低聲音,“親眼看見她用食指挑斷三根合成金屬鋼筋,那手指跟機械義眼似的反光。”
“後來呢?“皮夾克女人往前傾了傾,耳環上的骷髅吊墜晃出冷光,“那丫頭現在在哪兒?”
鹿米還想多聽聽關于那個懸賞人的事情,他們就吃完飯不說了。
似乎是背後議論武門也是一件風險極高的事情。
整整一天,類似的小道消息在面館裡此起彼伏。
有人說俠門總部早在五年前化為廢墟,有人說青雀其實是武門制造的仿生殺手,更多人在議論“黑潮”時壓低聲音,仿佛三個字本身帶着劇毒。
鹿米聽出這些流言裡夾雜着真真假假的線索,俠門勢衰、青雀與黑潮合作、武門借懸賞之名清剿異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