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笑的前仰後趴,眼睛都笑出眼淚了,伸手擦去,叮叮當當的鐵鍊聲吵得人耳朵疼。
“先這樣,我們先把何瑞收押了,有消息再及時互通。”
謝警官拿起手機跟沈遂道别,沈遂也沒意見。
謝警官走出審訊室,有兩個警察走進去給何瑞帶去後面監獄關押。
謝警官沉默了很久,何瑞笑之前很輕的跟他說了一句話,“你們有内鬼啊。”
謝警官不知道那是何瑞的挑撥離間還是真情流露。
挑撥離間應該更合适,但是那樣就沒必要小聲跟他說,可能這樣會更可信?
謝警官親自去監獄記錄何瑞的證詞。
審訊進行得很順利,何瑞在監獄裡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從他第一次賣動物,到怎麼計劃偷走沈遂的狐狸,又是怎麼趁沈遂不在實施計劃說了個遍,其中還伴随着對自己計劃的誇獎贊美,那些沒意義的話謝警官都硬着頭皮聽沒記錄。
結束的時候謝警官問何瑞為什麼突然想通了。
何瑞目光落在謝警官身後,又看着謝警官。
“怎麼,不許惡人良心發現嗎?自首你還不高興。”
謝警官敲桌子提醒他,“你這算不上自首,我們先依法傳喚審訊,你是迫不得已才自首的。”
“哪有,一開始我就想自首了~”
何瑞的尾音上揚,好像特别開心,嘻嘻哈哈的,謝警官白了他一眼。
“沒有我你們就沒有任何方向,說不準趕到的時候狐狸已經死了,那可就很糟糕了。”何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補了一句。
“态度端正。”
謝警官覺得應該找人給何瑞看看腦子,怎麼神經兮兮的。
“等着吧,我先走了。”謝警官起身從何瑞的牢房走出去。
“謝警官,警惕身邊人啊~”或許是因為監獄太過空蕩,何瑞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像是最後的遺言。
謝警官沒停留也沒回頭徑直走了出去。
*
挂了電話娃娃臉走過來,說根據何瑞提供的線索鎖定了幾個地方,烏鴉的行動軌迹又排除了幾個,現在範圍已經很小了,快的話今天晚上之前就能找到他們的實驗室。
這是個很好的消息,速度越快松果獲救的可能性就越大。
演員,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很好的比喻。
沈遂問娃娃臉想看他們口中的的表演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娃娃臉嚴詞拒絕給沈遂看他們在暗網找到的視頻。
那幫人特别謹慎,每次演出都是直播,并且不允許錄屏回放,錯過就是錯過。
他們找到的還是那種轉播錄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還了解到他們演出時間表,正常每周隻會有一次演出,事先會告知時間,一般都會是周末。
最近據說要周年慶,幾乎是兩三天就有一次,每次的動物還都不一樣,可以根據時間和喜好選擇觀看與否。
那個視頻娃娃臉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雖然他們的舞台很幹淨,但是手法實在是太過血腥,極力追求美感和技術,動物幾乎是被拆的不成樣子。
内髒等器官被擺放得整整齊齊,鮮血溢滿了整個舞台,看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娃娃臉吐了兩輪還是沒撐住沒看完。
正字臉面無表情的看完了,沒什麼反應,就是整個人更冷的,簡直跟制冰機一樣,娃娃臉都被凍得發抖。
“你好強啊,還能撐着看完。”娃娃臉佩服的給正字臉比了個贊。
“畢竟就一個視頻,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找到他們的東西。”正字臉這麼回答。
“有嗎?”
“沒有,太專業了,除了舞台什麼都看不到,聲音也是做過處理的,手上帶着手套找不到什麼特征。”正字臉說這話的時候眉頭緊皺,縫隙都快能夾死蒼蠅。
現在想起來都會生理不适,所以無論沈遂怎麼求娃娃臉都不肯松口。
沈遂想問問正字臉,但是正字臉直接走了。
娃娃臉說正字臉應該又是去找信息幫忙了,正字臉比他還着急找到那群人。
沈遂歎了口氣。
面前監控裡烏鴉還在不停的飛,沈遂隻能祈禱烏鴉早點找到松果,他願意一年不吃肉,不殺生,隻求松果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回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謝警官的電話。
“何瑞死了。”
晴天霹靂,好像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