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盡快。”哈特利意有所指道,“不然就會被别人搶先一步。”
巴裡順着哈特利的目光看去,一個身材高大的黑發男人正在和哈維爾搭話,還試圖給哈維爾灌酒。巴裡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不好看。
“該死,哈維爾不能喝酒,他太容易醉了!”
說着,他快步走了過去。
在他身後,哈特利小聲地自言自語:“所以說這就是為什麼我說你‘或許不是’,巴裡。”
不過巴裡已經聽不到了。
他插進陌生男人和哈維爾之間,胳膊抵着執着地想請哈維爾喝一杯的男人的胸口,把人推開并警告道:“離他遠點。”
陌生男人對巴裡怒目而視,“你難道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嗎?老兄!”
“不懂規矩的是你,老兄。”巴裡把哈維爾攬在身後,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哈維爾怕兩人起沖突,他立馬抱住巴裡的胳膊,對陌生男人說:“我是和他一起來的!”
陌生男人瞬間啞火了,他嘀嘀咕咕着“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喜歡的,居然還是有主的”,快步走開了。
“嗯……你還好嗎?”巴裡有些不自在地問道。
他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哈維爾柔軟的手心正貼着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又想到哈特利說哈維爾喜歡男人的事,身體不自覺僵硬起來,連心跳都莫名加快了幾分。
“沒事。”哈維爾沒有察覺巴裡的異樣,他松開手,語氣輕松地回答,“别忘了我可是巫師,沒人能強迫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不管怎麼說,我不應該把你丢在這裡。”巴裡抑制住哈維爾遠離他時内心産生的奇怪的失落感,自我譴責道:“或許今天我就不應該帶你來參加派對……”
“嘿,巴裡,哈特利也邀請我了,你記得嗎?”哈維爾提醒他。
昨天他們在新公寓碰到哈特利,相互介紹後多聊了兩句,哈特利主動告知哈維爾今天他要舉辦訂婚派對,邀請哈維爾來參加,而哈維爾沒有拒絕。
他還挺喜歡哈特利身上那股自我又灑脫的勁兒,能交個新朋友也挺好的。
“我又不是被你強迫來參加這個派對的。”哈維爾安撫巴裡。
要哈維爾說,巴裡别的都挺好,就是偶爾冒出來的、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保護欲,讓哈維爾有些頭大。
拜托,他可是一個經曆過戰争的強大巫師,不是脆弱的玻璃娃娃,不用巴裡時時刻刻保護他,好像他要是受了傷,就是巴裡的責任一樣。
“……我知道。”巴裡吐出一口氣,揉了揉頭發。他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艾瑞斯和沃利,還有華萊士都曾經說過他,說他控制欲太強,什麼都想要獨自一人往肩上抗,不願意和别人分擔。
他意識到後有在改正了,就是時不時還會犯這樣的錯誤。
“抱歉。”
“沒什麼,巴裡,我不在意。”哈維爾拍了拍巴裡的肩膀,動作輕的像是在撫摸——巴裡知道哈維爾不是故意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他說,“倒不如說我很高興,你是在關心我,不是嗎?”
“呃,畢竟在這裡你除了我誰也不認識,我有責任關照你……”巴裡開始語無倫次了。真奇怪,他之前怎麼沒發現哈維爾的手這麼好看,手指修長、骨肉勻亭,和他的手一點也不一樣……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視線不要長時間在哈維爾身上流連,想想别的,想想他的實驗室,顯微鏡,培養皿……然後他脫口而出。
“嘿,哈維爾,你知道嗎,剛才哈特利告訴了我一件事——他說你是gay。”
“……”
哈維爾僵住了。
巴裡也僵住了。
幹得漂亮,巴裡,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在心裡捂臉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