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精美的琉璃串珠。
與之前趙茗給她的紙箋上的串珠相差不大,她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趙茗的,甚至可以推斷,這是趙茗特意留下的記号。
她被人擄走了。
若是在還未遇到褚瀾之前,她一定會思忖為何連齊國都有追殺趙茗的人,可到了此時,她好像懂了一些。
手心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這事她該管麼?陳齊合縱是她的心中之患,那麼晉齊連橫她是否也得早做打算?
原本來齊國隻為了求皇甫大夫出山,可事态往往會變成她無法預料的模樣,她已好幾日未睡過一個整覺了,隻覺得頭是木的。
“有人出事了嗎?”褚瀾已猜了個七七八八,但還是選了個隐晦的問。
少女清亮堅定的聲音卻猛地擊中他的雙耳,讓他不知如何回應。
“公子轍會傷害她麼?”
“……公子轍,”褚瀾擰眉,“我……”
片刻後,他還是敗下陣來,“或許真是公子轍将她帶走了。”
“所以應當叫你公子瀾麼?”華臻輕聲問。
褚瀾忙道:“我不是有意瞞你,我有難言之隐……”
華臻懂得,她也有難言之隐。
“不必解釋了,我懂。”她垂眸道。
褚瀾反而不知再如何說下去,片刻後才道:“王兄應當不會過多為難六王姬,隻是……若她一心要逃,便難說了。”
“你很擔心她?”
華臻眼珠一轉,将琉璃串珠捏在手心,話語中沾了些悲傷,“我與她相識不久,卻也是出生入死共患難過,算是至交好友……”
靜默了片刻,褚瀾終是歎了口氣,“我帶你去宮中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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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共乘一匹馬,緊趕慢趕才趕上了宵禁。
宮門的侍衛見了褚瀾皆是怔愣,而後道:“公子,您不是在岐……”
不是被王上罰了在岐洵山閉門思過麼?
“駕。”褚瀾拂袖而進,侍衛也不敢阻攔。
華臻坐在他身前,忽而開口問:“你不怕齊王責罰?”
“不過是再在山上待些時日罷了。”馬奔騰在遼闊的宮道之上,“再往前一些便要下來步行。”
華臻應了一聲,莫名感覺到不遠處有視線緊盯着她。
她皺了眉,随之思緒湮滅在迎面的疾風中。
宮道對側。
大司馬恭敬對身側的玄衣男子道:“殿下、殿下?”
“再不走快些就要宵禁了,到時去不成驿站,隻能讓您留在宮中了。”
男子這才收回思緒,目光正視前方。
大司馬問:“殿下可是見到了什麼?”
“嗯,貌似見到一位故人,與孤故去的太子妃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