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茗心中倒是有幾分疑惑,今夜正好去探探。
南羲子沉默跟在她身側,半晌才出聲問詢:“太女究竟與馮家有什麼瓜葛?夜探之事實在不合禮法。”
“什麼禮不禮法不法的。”趙茗撇嘴,她要是在乎這個,她的太女華服馬上就得被剝下來。
晉王那厮竟說她是祖母落梅夫人來陳國随意抱回去的孩兒,還說找到了當年祖母身邊随行的丫鬟,說祖母去的就是奉榮巷的馮家。
從前的事祖母同她說過幾分,可雖說她是抱回去的,可其中錯雜繁複之事說不清楚,總之,她才是正統的那個,倒是這個便宜爹,鸠占鵲巢!
“今日夜探若無結果,明日我親自去問。”
趙茗暗下決心,總能将此事問個明白。
南羲子順從地跟趙茗翻進了馮家後院。
趙茗“噓”了聲,叮囑道:“你站在此地等我。”
須臾,南羲子瞧着趙茗落魄的身影往回折,搶在她踉跄之前扶了她一把,低聲問:“瞧見什麼了?”
趙茗吞咽唾沫,即刻道:“這這這——”
“算了,我們還是快回去罷,我明日直接來問就好了。”
南羲子欲往方才趙茗走的地方去,被趙茗猛地拉回來一瞪:“不準去!”
此事雖然荒誕,可對她沒什麼阻礙之處,倒也不必去管。
還是早早将整件事情悉數說給華臻聽算了,她那麼有主意,一定能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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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微光透過窗棂,華臻眼睫扇動,皺眉睜開了眼。
苻笠已在一旁歡欣道:“王姬好久未睡這麼好了,日頭已出來了一會兒呢。”
華臻伸手探了探左側的半張榻,滿手冰涼,想來人走了許久了。
她正要起身,看到枕下一張卷布,一側還有張紙箋。
“雖說陳國輿圖你早有了,但從他書房瞧見,還是忍不住拿了。”
華臻微微扯動唇角,問苻笠:“你哥哥呢?”
苻笠應道:“哥哥今日進宮了,全按王姬說的去做。”
邊說邊走到床畔将華臻扶起,“倒是一早都未見太子殿下,他房中也無人,不知去了何處。”
“他回燕國了。”
“真的?”苻笠瞪着圓眼,“王姬如何知道的,是昨夜他來同你道别了麼?”
一到陳國商麟便走了,叫苻笠開心了不少,總算不再纏着王姬。
苻笠興奮在妝台前踱步,忽而想起一事,喃道:“香膏盒怎麼不見了,我分明記得裝好了呀……”
華臻清清嗓:“今日咱們還有事要做,你陪我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