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清關系以自保,裴寂眼神狠厲與晦暗交錯閃過。
“什麼威脅?”他繞過書案,轉到她跟前,眼神中生出柔情,在這張俊美而寒冷的臉上,堪稱奇遇。
他欺身上前,柳裁卻倔強地偏要退後兩步,她擡起小臉,水做的眸子蕩漾起漣漪。
“貴女們一句話,便讓我無法在東内城立足。這還不過是一個警告,我若真敢進你的府,便是你整日護着,也總有倏忽的時候,就像你入宮便管不了我了,到時候可要我好看呢!”
“什麼貴女,你可見到是何人?”見她氣呼呼地要遠離自己,他伸手攔過她的腰肢,一把将人拉進懷裡,另一隻手在她背上摩挲安撫。
“崔世子帶的話,我當時要在東内城盤一間鋪子,問遍東内城,無人敢租賃鋪面與我。”柳裁憤憤不平道。
對于崔景讓沒有把他的話帶給柳裁之事,他已大為震驚與不解,現在又得知他帶的竟是威脅之言,一刹那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竅。
他竟敢自作主張。
“累了。”
柳裁突然嗔道。她進書房連個座都沒有,本就在鋪子裡忙活了一整天,又與他生了一場悶氣,這會子氣散的差不多,疲憊之感立時翻湧上來。
推開一摞書籍,裴寂一把抱起柳裁,将人放到書案上,一雙大手捧着她小小的臉頰,俯身停在與她相距不過一指的距離,輕輕吐出安撫的話語,音色暧昧難言:“事情我會去查。”
話剛說完,兩人的氣息已交纏在一起,唇上是一片軟綿,先是蜻蜓點水後旋即分開,但由于嘗到了蜜的香甜,這個吻逐漸加重,舌尖相抵,越來越深,越來愈激烈。
半晌,柳裁幾乎要無法呼吸,身子軟成一片,差點因他強勢且野蠻的力道仰跌到書案上,便趕緊抓了一把裴寂的手臂。
裴寂右手托起她的背,重将人拉回懷裡,他低着頭,粗重的喘息噴灑在她柔嫩的耳垂處,癢得柳裁晃着身子躲避。
怎能躲過,仍舊被他啃食了一會子。
突然,他停下來,笑問:“所以,一萬兩銀子,算是所受驚吓的賠償麼?”
撲在他懷裡,柳裁阖着眸子喘息,道:“這話可是你說的,别事後怪到我頭上,說我敲你的竹杠。”
将人摟在懷裡揉搓着,他道:“我把府裡的對牌給你,你想取多少就取多少。”
“說的大方,前次的四千兩銀子等物還不是要讨回去,我可不敢拿你的東西。”柳裁哼哼唧唧道。
裴寂道:“不還,人給我抵債即可。”說着忍不住揉捏了一下她的腰肢。
柳裁哼唧一聲,躲到一旁,鼻尖突然聞到一股飯食的香氣,“好香啊,你藏了什麼好吃的?”
“餓了?”裴寂端起書案一側的湯盅,揭開蓋子看了一眼,“雞湯。”
柳裁隻道是他府上為他預備的補湯,自顧捏起勺子嘗了一口,鮮美無比,忍不住贊道:“王府的廚子手藝就是好。”
裴寂:“……”
奪過勺子,他道:“涼了,還是讓廚房準備其他的吧!”
“溫的,不用再麻煩,我喝兩口就走了。”說罷又從他手裡奪回勺子,喝上幾口後,身上開始燥熱起來。
“你這是什麼湯,怎麼會這麼補。”
話才落地,柳裁隻覺一股熱氣向上沖向腦際,另有一股下行至小腹,兩道氣息烘烤得她頭暈目眩,四肢發軟。
“阿寶。”
“阿寶。”
見狀不對,裴寂立刻将湯盅擲到地上。
看着她迷離的雙眸和越來越紅臉頰,他嘗試呼喊她數次,回應他的隻有嬌魅的兩個字,“好熱。”
她的确非常熱,好似身體裡有火焰在四處遊動。
火焰每遊到一處,便要燒化一處的骨頭,燒出妩媚盤旋缭繞去心頭。
“我想脫衣服,王爺,我好熱。”
她被下在湯盅裡的藥弄得喪失了理智,芳魂飄蕩,一頭栽倒在裴寂懷裡。
“可是我沒力氣,怎麼辦?”
說得可憐巴巴,随時都要哭出聲來。
因并未娶妻,裴寂慣常睡在前院,書房裡便有床榻。
但前院侍衛仆從往來頻繁,不比後院清靜,若在這裡要了她,弄出聲響,她定要認為是被羞辱。
一把将人抱在懷裡,走出書房,兩人往後院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