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親一口他,這麼想着的時候,楚湛已經偏頭要吻上,他捂住了嘴躲避。
芙舟捂着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瞪着楚湛。
這樣也真是可愛啊。楚湛的心裡好像有一塊融化成甜甜雲朵的冰塊。
“滾出去。”芙舟的聲音從指縫間傳出。
楚湛皺了眉,身子再往他這邊一靠,他後躲,躺到了沙發背上,眼睛瞪得更大了,“我喊人了。”
“我有點暈。”楚湛半閉了眼,轉身坐到他身邊,一手扶額道,“怪不得呢,白天被抽了那麼多血。”
“别裝了,中醫說你脈壯如牛。”芙舟趕緊拉開跟他的距離,站了起來,看透他一樣睨視他。
楚湛笑一笑:“再怎麼壯如牛,也是個普通人啊。”
“不送。”芙舟打算上樓去。
“可以借宿一晚嗎?”楚湛問。
芙舟像是聽見了什麼荒謬至極的東西,停步回眸。
楚湛又收獲了他的瞪眼。
那站在廚房裡,探頭看來的女傭被要上樓的芙舟發現了。
“送客。”他說。
“好的。”女傭畢恭畢敬走出來,沖着楚湛說:“我送送你吧。”
楚湛看着芙舟上樓的背影,問:“有客房嗎?”
“你滾出去。”芙舟立即說,很生氣的語氣。
楚湛露出無奈的微笑,朝門口走去。
“那花跟戒指……”女傭遲疑道。
楚湛望了眼茶幾,單手插到褲袋裡,問:“幫我收起來好嗎?”
“好。”女傭點頭,低聲問:“你是明天還會來嗎?”
“他明天做什麼呢?”楚湛偏了點頭,禮貌微笑。
“他明天要出門,這個我不能說。”
楚湛笑了,長腿邁到了門邊,“不用送我了,歇着吧。”
“慢走。”女傭說。
門被離開的楚湛關上後,女傭去收放在茶幾上的花束跟戒指。
先是把戒指盒關上了,再把花束抱起來。
“幹什麼?”芙舟的聲音。
女傭一怔,僵硬轉了個圈,面紅耳赤看向那樓上。
芙舟站在那兒睥睨。
“我。”女傭其實以為他們這樣是在調情,“想把它們收起來。”
“不要聽他的話。”芙舟說,“他是我的仇人,下次絕對不要再讓他進屋。”
“我知道了。”女傭見芙舟要走,踮腳問:“那這花跟戒指。”
“丢了。”芙舟頭也沒回。
這麼漂亮的花跟這麼大的鑽戒,怎麼能丢呢,女傭把戒指盒放到了櫃子裡,再去餐桌上處理這花,最後把它們插到了花瓶裡。
滿滿一束放在桌上、刺繡小墊子上,叫人心曠神怡,心生美麗。
這花是安靜的,阖眼享受越來越黑的黑暗,慢慢的,有一線光照在了它身上,它睜開眼,花瓣變得活潑有生機。
“這麼早就要出門麼。”花聽見了女傭的聲音。
“嗯。”芙舟下着樓,今天他穿黑褲黑皮鞋,白襯衫外一件棕色馬甲,上有古典花紋,最外是一件黑大衣。
“外面好冷呢,不戴帽子跟圍巾嗎?”女傭關切道。
芙舟說:“不戴了,早餐我在外面吃。”
“什麼時候回來呀?”女傭說,“我好準備飯。”
芙舟看見了餐桌上的花瓶跟花,一時沒說話,眼睛十分清冽。
“花是無罪的……”女傭小聲道。
“本來是很醜的,你一插就漂亮了。”芙舟說着出了門。留下女傭得意笑着。
芙舟今天要去找蘇文謙,也一定要找到朗語。
走在院子裡,遠遠望見司機已經将車停在路邊,不過有兩輛黑車。
另一輛不知道是誰的,芙舟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了。
走出了院門,餘光瞟見一高個子男人從另外一輛黑車上下來。
那男人是楚湛,真讓人煩,這人的出現,把天氣把空氣都變得焦灼了。
芙舟的司機也下了車,要為他拉車門。
“小芙。”楚湛朝芙舟這邊走來。
司機拉車門的動作都變慢了,用眼神詢問芙舟是否等下再上車。
“我不認識他。”芙舟說,“時間緊迫。”
“好。”司機完全拉開了車門。
芙舟俯身要進車,司機一手擋在他頭頂。
忽然一隻手拽住了芙舟的後衣領,司機狐疑看去,那人長得很英俊,眉眼帶笑,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松手。”芙舟命令道。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楚湛下巴一斜看向他冷冰冰的側臉,“是關于蘇文謙的,你不是要去找朗語嗎?”
“說。”芙舟拍開他的手面向他。
“上我車。”他勾起一邊的唇角,眼睛在冬日暖陽下散出晴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