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暗山被傀儡那不講道理的蠻力道,震得心神劇震,果斷識時務地點頭:“世子,不可戀戰!分頭撤退,東門彙合!”
白霄眼皮狂跳,直接大喊:“不行!這裡是武禁區!你斷不了後!”
嶽暗山滿臉震驚:“武禁區?那這傀儡怎麼就沒被限制?!”
白霄咬牙切齒,憋出一句:“他這算術法!”
任玄:“……” 服了,擱這兒卡BUG是吧?
白霄沒空理會兩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他手一抖,從懷中掏出一張契書。
白霄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武禁區,禁武不禁術,我這也算術法。”
說完,白霄手中契書一抛。
薄薄一張紙剛脫手,便倏然燃起,契書化作三道劍光,拖曳着刺耳的嘯聲,在夜空中成形。
瞬間,萬道劍芒淩然而起,劍氣縱橫,殺意森然。
屍鬼仿佛紙糊的一樣,成片被撕碎,在劍芒之下湮滅成灰。
白霄一甩袖子,提氣怒喝:“别愣着了!快跟我走!”
銀樞城的巷弄狹窄幽深,白霄熟練地拐進一條暗巷,腳步飛快,活像條滑不溜手的泥鳅。
白霄一摔瓷碗,不倒翁瓷人騰空而起,他仰頭就是一嗓子:“大師兄!救命!你家祖宗詐屍了!”
瓷人震了一下,遠方回音悠悠傳來:“冷靜點,怎麼回事?”
白霄腳下生風,語速比奔命還快:“鬼門開了,屍鬼成堆,你祖宗在天上飛——”
瓷人再次震了一下,對面那位大師兄的聲音終于帶上了點情緒波動,雖仍是淡淡的,但明顯遲疑了一瞬:“……你說……誰在天上飛?”
白霄繼續狂奔,連氣都顧不上喘:“蕭子璋!你家祖宗!詐屍了!!成了傀儡!!現在跟一堆屍鬼一起在後面攆我!我帶着陸溪雲和倆廢物正在逃命!!!”
任玄:說誰廢物?
嶽暗山:出了武禁區,你再說這話試試??!!
對面的大師兄沉默了一瞬,另一道聲音懶洋洋地插進來:“别慌,我們已經在路上了。實在撐不住,就試着把陸溪雲丢出去,讓老三自己去撿。”
白霄:“???”
白霄震驚:“二師兄,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對面的聲音波瀾不驚:“我這不是在幫你減負麼?”
白霄:“……”
攤上這倆師兄,真是活着都覺得累。
對面沉默了有一會的大師兄,終于又開口了,語氣裡帶着些微妙的嫌棄:“小四,首先我要澄清一點,蕭子璋那混賬并無直系後裔,我祖宗裡沒有這号人渣。”
另一道無奈的聲音也插進來:“大師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計較這些?”
白霄如同小雞啄米般點頭:“啊啊啊啊大師兄!二師兄!!救命啊!!!這事比你有沒有祖宗,他嚴重一百倍啊!!!”
對面的大師兄冷靜開口:“小四,你去挖老二祖墳。”
對面的二師兄:“?喂?!”
大師兄語氣依舊淡定:“年前族老們提起蕭子璋時,我就聽他們說過什麼底牌,還特地強調要防着方老城主留有後手。如果蕭家的術法能喚起蕭子璋,或者說蕭子璋就是蕭家的底牌……那麼,這局就隻有方老城主能破。”
大師兄頓了一頓,補充道:“小四,蕭家的溯生術,你以前跟我借過,你去試試。”
二師兄哽了一下,似乎被說服了:“他說得有理。小四,你挖吧。”
白霄深吸一口氣:“明白了,我們這就去先靈殿!”
收起瓷碗後,白霄勉強扯出一個笑,轉頭看向陸溪雲:“幸好我事先借了三劍。陸兄,你看,不虧吧?”
陸溪雲面無表情:“……”
白霄輕咳一聲,眼中閃過些許狡黠:“隻是消耗得有點快,要不陸兄您再借我兩招?”
陸溪雲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又退了一步,然後——人又已經貓到任玄身後了。
這借招,跟借命有什麼區别?
任玄瞬間領會精神,立刻強勢護短:“依我看,現在咱們還是兵分三路。這樣——世子,你去謝城主那邊,疏不間親,唐守備的問題得您親自去說。”
任玄:“白兄弟,剛才你那一擊,雖說把屍鬼削得差不多了,但那黑漆漆的門還杵在那兒,半點消退的迹象都沒有,我瞅着滲人得很。不論如何,這‘鬼門’開在城中,絕對不是長久之計。白兄弟,您将城中信物交給老嶽,老嶽立刻組織人手展開結界,清空蕭府四周街巷。”
說到這兒,任玄頓了一頓,瞥了一眼白霄:“至于我和白兄弟,咱倆一道去先靈殿看看,看看能不能破局。”
白霄深思忖片刻,覺得可行,沉聲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辦。”
任玄一拍陸溪雲的肩,語重心長:“世子爺,找到謝城主,就留在他那邊,那邊安全。”
嶽暗山連連點頭:“世子爺,可别再傷着了。您再傷到哪裡,鬼門不用開,殿下就能直接給我倆燒紙錢了。”
陸溪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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