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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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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林都頭!”

*

“娘子且在此稍待片刻!且容我二人先入内……”

縣衙廊下,林都頭朝潘月兩人拱拱手,話沒說完,忽聽門裡傳出撲通一聲,一道呼天搶地的哭喊聲自裡間傳來。

“……清平世界、蕩蕩乾坤,是何道理,欺我良人!”

門邊四人面面相觑。

林、朱二人眼神交錯,倏地轉過身,高聲朝門裡道:“大人!武大、潘氏帶到!”

啪得一記驚堂木,知縣聲若洪鐘的應答自裡間傳來——“帶上堂來!”

“是!”

朱、林二人各自退至牆邊,擡手相請道:“娘子,裡邊請!”

潘月朝他兩個輕一颔首,餘光裡映入武大眼神閃躲瑟縮模樣,心沒來由得一沉,低垂着眼簾,按了按袖口租契,而後輕籲一口氣,擡頭朝兩人道:“有勞兩位!”

角落裡的武大身形一僵,眼神在他三人臉上來回許久,攥着沾滿面粉的衣擺,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眼神忽閃間,仿似作出了什麼決定,咬咬牙,提步急追而去。

*

開闊肅靜的縣衙正堂,潘月剛邁過門廊,一陣涼意拂面而來。

她低垂着眼簾碎步入内,餘光瞥見趴伏在側、恨恨盯着她的男子,步子倏地一頓。

李三?!

月前在縣前開鋪子鋪時還安然無恙,兩月不見,怎得瘸了腿?

再有,那王掌櫃分明說李三郎是租戶,因要回家奔喪,不得已才将鋪面讓了出來……如今怎又變成了遞狀子的苦主?

還有,前、後兩人租戶已至堂下,為何遲遲不見王掌櫃的身影?

懷揣萬般不解,她碎步至堂下,正待行禮——

“正是她!”

趴伏在地、涕淚橫流的李三倏地轉過身,仿似林中餓虎盯着獵物般,惡狠狠道:“大人明鑒,正是這恬不知恥的娘子!”

他一手撐地,一手指着潘月,支起的上半身微微發顫,幹裂的唇角噴出星點唾沫,恨恨道:“與她叔叔勾連,沖進在下家中,打折了在下一條腿,還威脅在下說,若是不從,折得便不隻是一條腿!”

叔叔?

勾連?

威脅?

一段段字句、一聲聲控訴仿佛無字天書炸裂在面前,潘月驟然擡起頭,緊皺着眉頭打量許久,忍無可忍道:“大人明鑒!”

左右齊齊望來,她垂目瞟了眼梗着脖頸、煞有其事的李三,取出袖裡的租契,雙手奉過頭頂,高聲回禀道:“武家炊餅鋪乃民女與芳茗樓王掌櫃租下的鋪面。契約在此,有勞大人過目!”

“租契?”知縣大手一揮,轉頭朝堂下道,“呈上來!”

“是!”

朱都頭大步近前。

眼前倏地一暗,手裡緊跟着一空。

潘月收回手,懸至半空的心沒能放下些許,堂上忽又傳來知縣相公與令史若有似無的說話聲:“王?本官怎麼記得,後巷芳茗樓的掌櫃姓張?”

因着堂下肅靜,二人的咕哝聲顯得尤為分明。

潘月斂袂的動作倏地一頓。

餘光裡正見令史微側着身,颔首朝知縣道:“大人沒記錯,掌櫃的确姓張!”

攥着衣袂的手頓然用力,潘月錯覺心被憑空出現的巨錘重重一敲,沉得她思緒紛紛,喘不過氣。

“什麼王掌櫃!信口雌黃!”

李三顯然也聽清了知縣兩人的話。

朱都頭呈上租契同時,他自懷裡掏出一份泛黃褶皺的房契,一手揚至半空,“聲嘶力竭”道:“大人明鑒,那鋪面是小人祖上傳下的基業!房契為證!勞大人過目!”

房契?!

潘月驟然擡起頭。

是了,她分明讓人驗過王掌櫃的房契!

難道……

一滴冷汗滴落鬓邊,劃過眼角,洇濕眼簾……近前的人與物刹時模糊一片。

驗契者同被收買的可能性有幾成?

倘若彼時那房契為真……雙目微微一顫,潘月驟然看向李四手裡的房契。

“契”字右下一捺微微内扣,紙張左下缺了一角……果真是同一張!

隻此間朝代,買家不在房契上著名。換言之,誰人持有房契,誰便是鋪子的主人!

她要如何證明,曾有一無人見過的“王掌櫃”,拿着李三手中那張房契,與她簽了約?

再有,誰人耗時耗力、大費周章……幕後之人所圖為何?

他所針對,究竟是她,還是……李三方才所言躍入腦海,潘月的神情倏地一怔。

人說樹大招風,那人針對,莫不是而今依舊“上官見愛、鄉裡聞名”的武二郎?

“武大?”

紛紛思緒正亂,卻聽啪的一聲,知縣重重落下驚堂木,厲聲朝堂下道:“今日之事,你可知曉?可有何話要說?”

“大人明鑒!”

瑟縮在角落許久武大聞聲一顫,搖搖擺擺近前,不等誰人追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道:“我兄弟英勇無懼,隻大字不識!那租契上的畫押乃婦人潘氏撺掇他畫下,我兄弟不知自己畫……”

撺掇?

潘月不敢相信耳所聞,圓瞪着雙眼,蓦然擡眸。

西垂的日頭探進檐廊,幽幽掃落,肅然而開闊的縣衙大堂頓時被分作明暗相對的兩半。

武大佝偻着身形縮在不見光的角落,旁人眼中老實本分、憨厚可信的面容被暮色遮掩,漸漸變得猙獰、扭曲……乃至面目可憎、形容難辨。

攥在手裡的衣袂已然變了形,潘月緊蹙着眉頭,神色惶惶。

可……為何?

為何作僞?

妒忌縣人隻識潘娘子,不知武大郎?

怨她要回婚書與房奁,要與他一拍兩散?

還是……眉心倏地一跳,潘月盯着仿佛憨厚的武大,面色微沉。

莫非他早已為人收買,他也是那幕後人局中的一環?

将她推入囹圄,于他有何好處?

“此話當真?”

沒等她厘清一二,知縣如有實質的視線倏而投落,上下打量許久,沉聲道:“你方才說,武相公大字不識,畫押文書皆為堂下婦人撺掇引誘?”

“千真萬确!”

臉上橫肉微微一顫,武大頭埋得更低,聲嘶力竭道——

“大人容禀,婦人本是清河縣錢大财主家的女使,勾引主家不成,由主家婆貼補許多房奁,嫁與小人為妻。誰知婦人風情不歇,搬來陽谷後,依舊頑習難改!”

左右衙役神情一怔,眼神交錯間,紛紛議論驟起。

“肅靜!”

知縣一聲怒喝,堂下立時肅然。

武大微微擡頭,瞄了眼仿似神遊方外的潘月,倏地躲開視線,舔了舔幹裂的唇,很快又仰起頭,頂着家醜不怕外揚的架勢,梗着脖頸,恨恨道:“大人明鑒,小人素知婦人風情浪蕩,隻為顧念錢大财主昔日恩情,不曾休妻。誰知婦人恬不知羞,勾引浮浪子弟不算,竟打起我兄弟的主意!”

武大眼裡迸出狠戾的精光,繼續道:“小人實在不忿,月前已将婚書退還,隻婦人不知羞,因無處可去,至今仍借住小人家中!”

“嘩啦啦——”

話音方落,堂下晴照蓦然消隐,門外刹時陰雲彙聚,凜風驟起。

方才還清朗無雲的天,刹時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潘月伫立狂風下,冷冷望着堂下東倒西歪的衆人,一時隻覺四下空蕩又陌生,渾渾不知今夕是何年。

大風起兮——

依稀六月将飛雪,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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