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聲太吵了”安定突然開口“會吓到主人的。”
安定忽然擡手,指尖繞到腦後輕輕挑開發帶的結,将發帶取下,發絲随着動作微微飄動。
“失禮了。”
他伸出手,将一期一振墊上的布慢慢扯出來。然後把發帶細心地系在主人鐐铐下的手腕上。他的手指靈活地穿梭着,将發帶系成一個漂亮的結,白色發帶的兩端自然垂下。
發帶質地柔軟,觸手生溫,卻極為堅韌,不易損壞。
做完這一切,大和守安定直起身,毫不猶豫地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圍巾放在主人膝上,那圍巾裹挾着獨屬于他的溫度包裹着主人的手。
他看向加州清光,目光中帶着一絲示意,輕聲說道:“清光,松手吧。”
清光有些不情願地松開了手,卻是擡手解下了自己的紅色圍巾,圍着主人的手,放回膝頭。
于是等到兩人推着主人來到廣間,衆人便見到主人的膝頭乖巧地卧着一紅一白兩條圍巾,軟乎乎的,在暖黃的光下散發着融融的暖意。
“這有點像圈地吧,這兩人怎麼像小孩子一樣,你覺得呢?”和泉守兼定見狀,轉頭跟一旁的堀川國廣吐槽。堀川國廣直笑不語。
此時廣間内整齊排列的桌子上已經被穿梭其間的短刀們擺滿了酒水食物。入座的衆人卸去了壓在心頭的重擔,陰霾散去,臉上的笑容真心實意起來。
“說起來,主人現在的情況能吃東西嗎?或者喂點粥水之類的?”
“可以試一試?”藥研有些遲疑,當初他确實沒看見那牢房一樣的房間内有相關的用品,因此不能斷定主人是否能夠自主進食。
桐和古桓上前從二人手中接過輪椅。
古桓檢查過後輕聲說“還是有些不同的。這具身體現在更偏向靈體了呢,在活躍的靈力□□内自循環了。也就是說不需要食物和水,也不需要清潔了。真神奇啊……”
“所以是體内湧出的靈力改造了身體?”
“這種靈魂遊離的情況下,也可能是靈力掌控了身體也說不定呢。而且取下鐐铐之後沒了靈力的宣洩口,她體内的靈力會不斷累積,就像往瓶子裡裝水,滿了就會溢出來,到時候會發生什麼真不好說了。”
“所以,還需要讓姐姐在這種情況下消耗體内靈力?”桐擔憂地皺起眉
“别擔心,等主人休息一段時間,我們會讓她重新建立與本丸的靈力聯系。日常維持本丸也不乏是一種靈力的宣洩。”
“是呀,看來是不用擔心了。”桐松一口氣,皺起眉頭舒展開,然後擡眼看向姐姐,眼神變得柔軟:“我,會找到讓你變回原樣的方法。”
那張與他相似的臉上古井無波,甚至沒有給他半個眼神,但桐還是抑制不住地高興起來。
上千日夜無數次的死裡逃生都有了意義,他僅存的家人,這世上最後一個與他有着血脈連結的親人,此刻活生生地坐在眼前。
姐姐,這一次換你等我回來。
在付喪神們的招呼聲中,桐目光堅定,暗暗發誓。
……
酒過三巡,次郎太刀正是酒酣耳熱之時,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猛地站起身來起身振臂一呼。
“大家!今夜讓我們飲盡最後一滴酒,歌唱喲,歡呼喲!”
話音剛落,席上衆人先是一愣,随即被次郎太刀的熱情所點燃。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如潮水般湧起,大家紛紛站起身來,雙手高高舉起酒杯,熱烈的掌聲響成一片,掌聲、歡呼聲交織在一起。
“趁這個時候,我們來一張合照吧!”陸奧守吉行小跑到所有人前面,興奮地高舉相機揮舞着。
話音剛落,衆人立刻響應起來。大家一邊嘻嘻哈哈地笑着,一邊迅速調整站位。大家緊緊地靠在一起,勾肩搭背。
桐和古桓相視而笑,正想走到人群後面,卻被短刀們拉住,驚訝地被推往最前面。那裡是審神者的左右位。盛情難卻,他們笑着在審神者身旁屈膝蹲下。
“準備好了嗎!三——”陸奧守吉行利落地調整架子上的相機,金瞳灼灼發亮。
他三步并作兩步躍回簇擁的人群,在審神者旁邊蹲下,直接略過了二和一,瞬間大笑地嚷嚷起來:
“茄子!”
歡呼的瞬間,包丁藤四郎揮舞的蘋果糖不小心粘在身後蜂須賀虎徹的和服上,蜂須賀虎徹驚愕低頭;日本号高舉酒杯酒液不慎蕩出,澆了不動行光滿頭,不動行光瞬間僵在原地,雙眼瞪得滾圓;五虎退的小老虎叼着紙風車一頭撞在燭台切的腰上,他手中的牡丹餅精準扣上了長谷部的腦袋,整個人呆立當場。
原本熱鬧歡樂的現場,在這短短瞬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此起彼伏的笑罵聲中,相機鎂光燈一閃,将此刻保留下來。
“太狡猾啦!”“讓我看看!”“給我給我!”
相機吐出的照片在衆人手中傳遞。
“居然是牡丹餅蓋頭!真是有意思的驚吓啊!下次要不要試試味噌湯?”
“對、對不起!但蜂須賀先生黏着蜂蜜的樣子……”
“啊啊啊啊啊可惡啊!日本号!不準你再喝酒了!!”
在一片哄笑玩鬧聲中,有一句小小的疑問被淹沒。
“咦?主人,是不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