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栖剛要反駁，沈栎卻忽然扣住她的後腦，吻了下去。

這個吻熾熱、瘋狂，帶着強勢的占有意味，仿佛要将所有未曾言說的情緒都傾覆在這一刻。他的掌心沿着她的脊背緩緩下滑，落在她的腰側，微微收緊，帶着某種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許栖擡手推拒，然而酒精讓她的力氣軟弱得不像話，而沈栎太了解她了，他的氣息太熟悉，她一瞬間竟像被某種情緒裹挾，短暫地失了神。

直到她終于喘不過氣，沈栎才緩緩松開她。

許栖微微喘息，臉頰染上一層淺淡的潮紅，她仰頭看他，目光還有些迷蒙。

沈栎的指腹摩挲過她的唇角，輕輕擦去一點水漬，動作缱绻，眸色卻深得駭人：“許栖，你不喜歡現在的我。但你的身體，很喜歡。”

許栖閉了閉眼，似是調整自己的呼吸，然後她蓦然笑了一聲，語調恢複平靜：“沈栎，這隻是成年人之間的正常反應，男歡女愛不過是生理現象……你别多想。”

她的語氣過于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甚至帶着點漫不經心的冷淡。

沈栎眯起眼盯着她，黑沉的眸光深不可測。他緩緩擡手，修長的手指順着她的臉頰緩緩下滑，擦過她的鎖骨，最終落在她的手腕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指尖。

然後，他忽然低低笑了一聲。

沈栎低頭，再度吻上她的唇，這次的吻比剛才更深，像是故意碾碎她的冷靜，帶着不加掩飾的懲罰意味。他的指腹沿着她的腰側緩緩遊移，精準地落在她脊背的一處敏感點，挑起一陣細密的戰栗。

許栖的呼吸徹底亂了，渾身都像被他熾熱的氣息籠罩，燥得發軟。

她擡手抵住沈栎的胸口，試圖推開，卻被他握住了手腕，輕輕一帶，她整個人便更加貼近他的懷裡。

沈栎低着頭，唇角微揚，語氣溫和至極：“你這麼抗拒，是怕自己把持不住，還是怕受了男歡女愛的影響，舍不得與我分開？”

他體溫炙熱，低啞的嗓音混着暗沉的情緒，帶着一點壓抑不住的偏執。

許栖眼神一頓，呼吸還未平穩，沈栎已經俯身，唇幾乎擦過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缱绻而暧昧：“既然隻是正常的生理反應，那我們不如在結束前，再做一次？”

他的聲音太淡了，像是讨論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目光卻黏着她，帶着一絲隐隐的偏執和蠱惑，讓人無所遁形。

許栖沒有說話，隻是擡眼望着他。車廂裡光影微暗，沈栎的五官沉在昏黃的光暈裡，斯文冷靜，卻透着極具侵略性的壓迫感。

她的嗓音微啞，緩緩開口：“沈栎，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沈栎笑了笑，食指緩緩順着她的手臂滑下，最終扣住她的指尖，與她十指相扣，語調低柔得仿佛情人間的呢喃：“你不是最讨厭被感情左右嗎？既然如此，那你應該不會因為多睡一次，就影響判斷吧？”

許栖看着他，指尖微微收緊了一瞬，心髒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

他太了解她了，了解她所有的弱點，也知道怎樣逼她步步後退，讓她的冷靜和理智潰不成軍。

許栖深吸一口氣，想要逼自己鎮定。可沈栎卻忽然俯身，唇擦過她的耳畔，聲音低沉缱绻：“還是說……你其實根本沒辦法徹底放下？”

許栖的後背一瞬間繃緊，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想要掙脫。可沈栎察覺到她的動作，輕輕扣住她的腰側，按住了她的掙紮，嗓音溫和得近乎哄騙：“你不會因為這樣就動搖吧？你說的，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

他的語氣仍舊不疾不徐，溫潤有禮，甚至帶着幾分慣常的克制，可許栖知道，這種克制本身，就是最危險的警告。

許栖緩緩擡眼，看向他，嗓音刻意壓着情緒，似乎想維持一貫的冷靜，可話一出口，卻還是帶着情欲未散後的沙啞，缱绻又勾人：“沈栎……我不是你的人生實驗對象。”

她唇瓣微腫，呼吸未穩，聲音裡藏着一點剛剛被親吻過後的黏膩，仿佛餘韻未散的纏綿，平靜得太過刻意，反倒顯得更添暧昧。

沈栎盯着她，目光微微一滞，指尖緩緩摩挲着她腕間的肌膚，随即低低笑了一聲，笑意沉在喉嚨裡，帶着點不加掩飾的愉悅和蠱惑。

“可惜，你是。”

他的手指仍舊搭在她的腰側，指腹若有似無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肌膚。空氣裡殘存着熾熱的溫度，他的呼吸混着隐隐的笑意，溫熱地拂過她的耳側，缱绻得讓人心悸。

許栖咬了咬唇，微微别開頭。

沈栎慢條斯理地松開她，眼睫微垂，修長的手指在中控屏上滑動了幾下。很快，一家頂級奢華的酒店躍上導航界面。

他一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不緊不慢地探過去，輕輕扣住許栖的指尖，将她的手拽到唇邊，落下淺淺一吻。溫熱的觸感轉瞬即逝，帶着幾分不容抗拒的親昵。

許栖手指微微收緊，最終卻沒說什麼，隻是沉默着沒有掙脫。

沈栎唇角微揚，意味不明地低笑了聲，随即踩下油門，車子飛快地駛入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