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馮大娘不禁有些失望,想着多掙了錢也好,到時候就能打酒喝了。
林杏月一看馮大娘那個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剛穿過來的時候,馮大娘就渾身酒氣,也不刷牙,味道是離老遠都能聞到。
林杏月又想起來馮大娘擲骰子的事情,臉一下子就沉起來,也不讓馮大娘繼續喝酒了。
“當時說好了,娘每天隻能喝上三五口,再多是不能了。”
馮大娘傻眼了,看着林金蘭得意的倒了一杯桂花酒喝起來,歪纏起來,“今兒個是大家都高興,又不是天天都喝的,你也忒掃興了些。”
說完見林杏月和林金蘭沒反應,都不搭理她,又上前去拉林杏月的袖子。
“好女兒,再讓我喝上兩碗,總要嘗嘗那桂花酒的味道,我今兒個可是為了摘那荷葉都掉到了水裡,況且今兒掙的錢我都還沒給你要。”
林杏月聽了就冷笑了一聲,問馮大娘,“我倒是不知你還打着我那錢的主意,先前我當差的月錢可是都給了你,這麼說你還沒給我還回來。”
林金蘭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立刻附和,“就是娘,我以前在你這裡存的月錢,你還得給我還回來呢。”
張嬸娘拉了拉林金蘭的袖子,讓她先别摻和。
林金蘭不想錯過這個時機,上次她和馮大娘打架,不就是為了她的那個月錢。
要是給了梁媽媽孝敬,說不得将來也能去主子跟前當差。
這一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風大娘本來就因為之前林杏月把她月錢收走的事兒,郁郁寡歡,林金蘭還讓她把之前早就這骰子輸了的錢還回去,簡直是挖她的心一樣。
她先瞪了林金蘭一眼,把裝了酒的碗放下,“不喝就不喝,何至于就說了那錢的事情。”
林杏月知道馮大娘最會耍無賴,這事要是說不清,馮大娘一直惦記着,後頭還不知道生出多少事來。
也是她之前沒想明白,隻想着不能讓張嬸娘白辛苦看,沒想着馮大娘這邊。
她緩和了語氣,“酒還是不能喝,除了我給你買回來的,你才能沾沾嘴嘗個味兒。至于那錢我也分給娘一成,總不能讓娘白辛苦。”
張嬸娘怕她們娘兩個再打起來,就說也要拿出來一成,“本來給我的就多。”
“那不行。”林杏月沒同意,“如今做和賣都是嬸娘,最是辛苦不過了,娘要是覺得少,我再添上幾個大錢便是。”
林金蘭看馮大娘就要同意,兩個人也不摻合之前的月錢事情了,在旁邊急的上蹿下跳,一會兒去馮大娘跟前說太少,一會兒去林杏月跟前說給的太多。
林杏月和馮大娘都沒搭理林金蘭,讓林金蘭去一邊玩兒,馮大娘還說林金蘭,“你那月錢我瞧着還是得給我收着,給了你兩天就花沒了,全都能買了花兒和镯子。”
林金蘭憤憤不平的說,“怎地月姐兒就能自己拿着,我還是姐姐!給了娘才是打了水漂,一個子兒也别想要回來。”
林杏月讓她等會兒再和馮大娘吵架,扭頭問馮大娘,“這樣給一成加五六個銅闆行不行?”
馮大娘說不過林杏月,這丫頭從小主意就正,知道再歪纏下去,怕是一個子也不給她,隻能點頭。
林杏月這才去看林金蘭,同她說,“姐姐要不這樣,你月錢我給你保管着,你要買什麼,隻管來找我。”
至于到時候給不給的,林杏月決定看情況。
林金蘭和馮大娘一樣,花錢都是大手大腳,也不知道都花去了哪裡,左右沒有存下來錢,也沒有添置個像樣的首飾。
林金蘭想了想就同意了,從林杏月這裡拿錢,總比從馮大娘那裡好拿一些,畢竟她是姐姐。
馮大娘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杏月和林金蘭兩個已經一塊兒去收拾碟子。
“嘿。”她在原地啧啧幾聲,拉着張嬸娘算賬,“我怎麼覺得到頭來,我們家的錢全都給了月姐兒,我和蘭姐兩個人是手裡一個子兒也沒有。”
張嬸娘和玉姐兒在一旁吱吱笑了好一會兒,張嬸娘才說,“怎麼沒給你,不是有提成,隻看你用不用心幹活了。”
馮大娘臉上挂不住,索性坐下來,把酒壺裡的酒都給喝了。
林杏月當沒看見,左右馮大娘手裡沒了錢,想買酒也不能,也不能把人逼的太緊了。
不過她剛才倒是想到,别說外頭,就是府裡喝酒的婆子就不少,要是做了下酒的碟子出來,怕也是好賣的很。
“娘,你回頭再挖些筍子回來,我做些糟筍幹出來。”
馮大娘賭氣,“不挖,想做你自兒個買了去,左右你手上也有錢。”
“那也行,不過這糟筍幹可是要用酒糟發酵,吃起來就酸酸甜甜的,用來下酒最好,就是不下酒,也和喝那小酒沒什麼區别。”
林杏月故意說。
馮大娘眼珠子轉了轉,清咳一聲說,“我想了想,到底園子裡的毛竹就不少,讓你出去買實在浪費,回頭我自己挖一些回來就是,隻做好了可得留着一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