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點太多以至于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起好……真是兩位幼稚的老師啊。虎杖默默道。接着,他像是發現什麼驚奇地叫起來,“不是吧太宰老師!居然真的在直接吃嗎?”
“什麼?”太宰拿勺子舀蟹肉的動作一頓。
“是說啊,蟹肉罐頭這種東西一般是拿來包餃子或者做蟹餅之類的吧?再不濟也是拌起來吃吧!”
“虎杖同學說得很對。”太宰治點點頭,“不過我很懶啊。”
“但是,真的不會太鹹太腥嗎……”
“悠仁不用在意那家夥的事哦!”五條悟噗哧一聲笑了,“治的思維沒辦法靠常理來理解的。”
“什麼意思啊悟?”太宰瞪他。“拐着彎在學生面前說我不正常嗎?!好過分——好過分好過分!”
眼看戰争就要一觸即發,虎杖悠仁相當識趣地及時溜出了戰場。
然而,他走之後,辦公室内反而安靜下來。五條悟放下蛋糕,隔着眼罩打量了一會兒太宰。
“咒力都溢出來了啊……”他感歎道,“治真的什麼都沒想起來?”
“在這種事上說謊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啊。”太宰伸了個懶腰。
“哎呀,不是那個啦。”五條悟說,“不是答應過嗎?治剛來的時候,說要幫你一起找記憶的。結果現在咒力和領域反倒先顯現出來……”
太宰治相當舒适地窩在椅子裡大快朵頤,似乎對讨論記憶的話題不大有興趣。
“如果排除被封印的情況,難道說治的記憶和能力并沒有什麼關系?”五條悟自顧自猜測道,“說到治的咒力……”
在太宰吃蟹肉的空擋,五條悟筆挺的鼻尖已經快要趨近他的眼前。轉瞬間鼻息相纏的距離,太宰治卻像習慣了,沒有露出驚吓意外的表情,隻是稍微眨了眨眼睛。“嗯——”五條單手握拳抵着下巴沉吟着,腦袋微微向左一歪。
即使被眼罩纏住雙眼,那股如芒刺背的視線依然化為實質毫不客氣地将太宰觀察了一通。太宰終于無奈地舉起雙手:“請問,五條老師,”他刻意拖腔拖調地用上了敬語,“我身上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是啊是啊。”五條悟煞有介事地應着,“出現了超大問題呢。”
“嗚哇!”太宰治叫起來:“我明白了,下一秒、世界就要毀滅了!這種程度吧!”
“欸,那好像還不至于啦。”
“悟講話的氣息全都在我臉上啊。”太宰把他的臉推遠一點。“所以是?”
“有點奇怪。”
五條悟的語氣突然變得相當認真,“不如說是超奇怪。雖然和咒力很像,但确實是沒見過的力量,六眼不會看錯。”
“哇哦。就是說,成為規格外的存在、這種機會終于輪到我了嗎?”太宰顯示出特别高興的模樣。
五條翻了個白眼:“說到底,本來就對你是‘異世界穿越’這件事保有懷疑好吧。”
“明明最開始是悟自己提出來的。”
“是猜的。會被承認才奇怪吧?”
太宰于是極其做作地捏出可憐巴巴的嗓音:“果然我在悟心裡是奇怪的人啊。太傷心了。”
“在說什麼?”五條用手作出喇叭狀貼在耳朵邊,“好像突然聽不見了。”
太宰無趣地撇撇嘴。“到底是有什麼要說的,趕緊啦。”
“我之前還看不見治的咒力,除開能使用術式之外,完全就是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啊。”
“謝謝誇獎。那麼現在?”
“剛才說了,咒力多得都溢出來了。”五條悟想了想,“姑且先稱為咒力吧。但感覺和從負面情緒中提取來的咒力不一樣,治的那個……”他似乎在斟酌着使用合适的形容詞。
忽然,男人打了個響指:“像是從松脆的鹽面包裡提取出來的能量!”
饒是太宰治,此時此刻也有些忍俊不禁。
“那是什麼别緻的形容啊悟?再怎麼說也不會是面包——”
“因為,看上去很透亮。”五條悟忽然說。“就像大家在店裡排隊時,聞到烘烤恰當的面包體混着黃油香氣的那種幸福感覺吧。”
太宰愣了一下。
五條悟站起身,椅子的滑輪在底下後溜出一小段距離。他背對着太宰治揮了揮手,“治,你的事情過兩天跟我回本家一趟吧,我稍微有點想法。”男人帶上門,忽然半回過頭:“三浦智也已經在審訊室待着了,盤問的事就交給你了。我還要忙。”
他的聲音漸漸遠去,“記得别下手太重啊,把人弄死就不好了。”
門徹底合上。
太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
“……什麼啊。這不是完全把我說成了正能量角色嗎。”最終,他隻是頭疼地歎了口氣,視線轉向桌子上留下的半塊剩餘蛋糕。
“好歹把東西吃完帶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