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裡何時輪到你做主了!”孫麗清瞧不上的說。
秦玉君涼涼的看過去,“婆母年紀已高,見不得血,我又輪不着做主,不若讓未婚的三妹妹來處置這事,如何?”
孫麗清眼神怨毒,“你,你敢對我如此說話!”
“啊!!”紅兒在屋子裡慘叫,秦玉君讓開一步,“恭請婆母和三妹妹做主。”
三太太拉着女兒的手:“罷了,務必保住孩子,否則唯你是問。”說完帶着孫麗清去了一旁的屋子。
秦氏說得對,一個丫鬟的産房,不值得她踏入,她心中隻關心那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秦玉君回身走到郎中面前,這郎中見她看向他,眼神閃躲。
紅兒這胎滑得肯定有蹊跷,郎中定然在診脈的時候知道些什麼,隻是不敢說。
她看着郎中寫好藥方,秦玉君吩咐人去抓藥煎藥,那郎中卻似乎心虛,提起藥箱,一刻都不敢多呆的就準備離開。
秦玉君攔在他面前:“大夫留步,不知紅兒到底為何滑胎。”
“這,這……”郎中吞吞吐吐,深宅大院中的事他見多了,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大夫,若是您不說實話,剛才我婆母的話可說了,保不住孩子,不放過任何人,這裡是承恩侯府,您還能走出這侯府嗎。”
郎中頓時慌亂,早知道今日來看的是這樣中毒的孕婦,他根本不會來,他們做郎中的是最怕遇見這樣的事。
秦玉君看着郎中态度有所松動,又道:“若您你能告知實情,我在我婆母面前有所交代,自然會放您回去。”
郎中用袖子抹了抹額頭的汗,“這位奶奶說的可是當真,真能放我回去?”
“隻要您如實相告,我自然放您回去。”
郎中歎了口氣,才道:“這姑娘是中毒導緻的滑胎。”
秦玉君沒有意外,有些事大概還是無法改變,她問:“是什麼毒?”
“氣虛血虧,大抵是紅花一類的虎狼之藥。”郎中說完,緊緊抓住藥箱,“我,我可以走了吧。”
秦玉君沒看郎中,而是對外面的人喊道:“來人,請郎中到旁邊休息片刻。”
“你,你騙我。”
“醫者仁心,現在患者還在床上躺着,您身為郎中豈有先離開的道理,等病人穩定了,自然會放您走。”
聽完,郎中才松了一口氣,見這夫人來了後,又是查問孕婦情況,又是安排攪亂的婆母和小姑子在一旁休息,将原先混亂的院子,安排得井井有條。
看這位的處事,想來也不會真讓自己背鍋,這才放下心,坐在一旁聽候吩咐。
秦玉君來到屏風前,低頭看着滿頭大汗,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的紅兒,“紅兒,你聽到了,大夫說你是中了紅花之毒,好好的想想,是誰害了你,才能為自己,為你的孩兒報仇。”
紅兒眼睛死死盯住秦玉君,她伸手抓住秦玉君的裙擺,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啞的喊:“報仇,我要報仇!孩子,我的孩子!”
這時産婆高聲喊道:“出來了,胎兒出來了!”
一團血肉模糊被從□□取出,秦玉君見此,一時覺得胃裡翻牆倒海,從充滿血腥氣味的屋子裡跑着出來,幹哕了很多下。
苕兒在她身後拍着她的背:“奶奶沒事吧。”用帕子給奶奶搽了搽嘴
秦玉君扶着胸口,仍然有一種隐約作嘔的感覺,“我站在這裡緩一緩。”
三太太站在不遠處的廂房門口,一臉狐疑的看着秦玉君,“這是怎麼了。”三太太語氣比剛剛冷靜了許多,又問:“紅兒的孩子如何了,可是保住了”
秦玉君閉上眼,将惡心的感覺壓了下去。
走到三太太跟前,“禀太太,紅兒的孩子沒保住,如今胎兒已經沒了。”
“什麼!”三太太氣急之下,擡起了手,可是又想到什麼,生生收住了手。
“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紅兒的孩子怎麼會沒的。”
“大夫說是中毒。”說完跪下,“還請母親徹查下毒之人,這等人不僅害得紅兒孩子沒了,還擾得家宅不甯,不能姑息。”
孫麗清在一旁冷笑,“哼,賊喊捉賊,分明就是你毒害了紅兒的孩子!現在來裝好人,以為别人就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