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開啟一下“無限生命值”的技能前置,麻煩你了。」
「宿、宿主,」系統擔心地說道,「您突然要開技能幹嘛啊?現在好像也沒有危險情景出現,而且儲存的也還夠用吧?」
「我要吸取生命力。」
何月折站在無名身後,看着她和眼珠交談,緩緩說。
「宿主,我之前就有和您說過吧,技能前置在世界内僅能開啟三次。」
「先前嶽鈴這具身體能量耗盡的時候自動開啟了一次,現在再用的話,以後有什麼情況,很難處理啊。」
「你是覺得我會死在這裡嗎?」
「不敢不敢,我就是提醒您一下嘛,這是我們系統該做的。」
「那就乖乖聽話呀,打開。」
「好吧好吧。」
何月折眼中,一片濃郁的七彩光暈内,一疊過山車的門票正懸浮着,不斷旋轉。
她故意那麼說,引得無名主動過來,就是想要趁無名和眼珠交談的時間,試試看能不能直接拿到那疊票。
但很古怪,或許是因為七彩光暈中蘊含的能量過于濃厚,粘稠又腐臭的物質包裹住了她伸出的手,讓她沒有辦法再往裡。
何月折隻好微微退了幾步,取回手。
其實她并不是這麼冒進的人,隻是手上傳來的吸力讓她一個晃神,就伸了過去。
「沒事?」何月折暗自心驚,「不過,這是技能前置的原因嗎?」
「有一部分。」
「嶽鈴嶽鈴,嶽鈴?」
看系統這一副不想再講的樣子,何月折隻好轉而詢問許久沒出現的嶽鈴。
「幹嘛,有事嗎?」
「嶽鈴嶽鈴,你也能看到那團彩色吧,為什麼你的手會被吸過去呀?」
「這涉及機密,你最好别知道。」
「啊啊,“知道得多的人更容易死”,這種戲碼我很不喜歡呢。」
「那看來你的這位……幫手,不是很得力嘛。」嶽鈴的聲音蔫蔫的。
「行了,這件事簡單來說呢,就是有可以和這具身體進行“相嵌”的物質存在于那團東西裡。」
「你也知道,我的這具身體現在是處于大部分被改裝了的狀态,這其中當然少不了使用某些特殊物質。」
「至于“相嵌”,這是個特殊名詞。」
「當兩種同源的特殊物質同時出現在同一空間内,且距離小于一米的時候,它們就會産生“相嵌”反應。」
「因為我的身體裡被植入了“搖籃試劑”,也就是之前你見過的那種……嗯,“安眠藥”。」
「而那團東西裡,大概率也存在着某種天然又野生的“搖籃”系列物質。」
「所以在你靠近它的那一刻,“相嵌”反應就發生了。」
「這樣講你可以理解嗎?」
「嗯,辛苦你啦。」
無限生命值的技能前置終于開啟!
磅礴的七彩能量化成細絲,逐漸鑽入高大機器人的身體之中!
那團蠶繭似的東西,在這瞬間迅速變得稀薄,然後緩緩露出了裡面皺折的一疊門票!
而就在能量被吸收完的瞬間,長滿爛黃指甲的觸須從售票口猛長而出!
它們隔開了何月折兩人和眼珠子,然後化成泥水轟然落地!
“好啦。”何月折伸手在被泥水洗刷過後的票疊中一捏,朝無名說道。
“你看,這不就是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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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現在。
因為那股能量良莠不齊,何月折還沒能完全消化就進入了短暫的恢複期,她脫力地摔坐在了地上。
吓得一旁還在觀察人群的無名跳了好幾下。
“我、我……”何月折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擡起頭想讓無名帶自己離開,喉嚨卻突然被噎住。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無名驚異地問道。
何月折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胡說道:“太久沒喝水,有些脫水了。”
“哈??機器人不用喝水吧?”
“我比較、特别,我是人機。”
“人機?行行行,那你要我帶你去哪裡?”
“回家……咳咳、回、家。”
何月折已經無法視物,她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正被托舉而起。
“收到收到——!”
無名的聲音傳來:“沒想到你長這麼壯實,還這麼脆弱。”
“難道是被吓到了,驚吓還會導緻脫力嗎?……”
“還是說是……”
在無名不停的碎碎念下,何月折終于是靠在她硌人的肩膀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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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邊弄好了?”錢豹停下手裡拆塑料薄膜的手,問。
剛回到三人約定的集合點的林季甯點點頭,回答道:“嗯,我的任務對象好像很懂流程,都不需要我說就自己弄好了呢。”
“你爸爸的,小林你别在這陰陽怪氣地說話,很煩人。”
“咦,他是你朋友嗎?”錢豹的任務對象擡起頭,看着他問。
錢豹點點頭,又猛地搖搖頭,繼續幫他拆身上的塑料薄膜。
“才不是,同事而已,”錢豹的動作很快,“頂多再算是個同學吧。”
“那能讓他離我們遠點嗎,好難聞的味道。”
“難聞?”
錢豹仔細聞了聞。
他原先充斥着塑料燒焦味的鼻腔裡,一股混合着陳舊血液和煙酒味的難聞氣息沖了進來。
“确實難聞,你自己自覺點,到外面去吧。”錢豹朝着林季甯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出門。
“錢寶……”林季甯聲音委屈,“你都不關心關心我嗎?”
“組織算出來概率隻有2%左右的事情,被你遇到,你爸爸的,你還想要我怎麼關心你?”錢豹冷笑。
“好吧,那你們繼續吧,我不打擾了。”
“……嗯,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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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我會為你慶祝,我會為你祝福。”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
“嗯……?”何月折從睡夢中驚醒,就聽見了無名正在唱歌,“你在、唱……《搖籃曲》嗎?”
“你知道這首歌?!”無名的身體抖了抖。
何月折這才發現,無名正背着比她高了不少的自己,走在她們來時的那條大路上。
“你要不然把我先、先放下來吧。”何月折提議。
無名搖頭搖得像個小撥浪鼓,她原本就雜亂的辮子現在被壓得更亂了。
“我樂意背你,”無名說,“你可别不領情。”
“好吧。”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剛剛唱的那首歌的名字的?”
上個世界裡,何月折都快被這個曲子給洗腦了,怎麼可能不記得它?
“有人、咳咳、有人給我唱過。”
“錢蝶?”
“嗯。”
“哼,她倒是心大,拿着我給的機密文件,給你這種剛進入組織的小喽喽聽。”
無名給錢蝶的……“機密文件”?
“機密文件,真的假的呀?”
「宿主,我沒記錯的話,這首歌的的确确就是上一個世界裡出現過的那首吧?」
「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我作為主角用來質問你們系統的嗎?」
「宿主您這是什麼話!我又不是反派,怎麼能用得上“質問”這個詞呢!?」
「哦。」
“還是那句話。”